‘剁雞頭’說來並不是人情一部分,隻因為,情義有難全兩個極端。血債血償是必然;可父母之情,護子之心也是情中之理;兄弟手足,情深義重,連母之情,祖宗之同人,此情更是情理之中。但如此殊多情義,若果,斷然下手,於仁不仁,於義不義,於情不合,於理不通。所以,就有了‘剁雞頭’這一出,不為別的,斬斷情絲,隻有恩仇。這樣一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一舉之後,大路兩邊,各行一邊。
出得大堂來,寥秋的父親,將雞雄舉起,大鍘刀飛上天,就在柳雲家大門前,‘雄把子’就是厲害,雄雞被拋飛,一個騰空翻躍,擒刀飛下,一道飛弧濺上柳雲家門的大柱上,雄雞毛殘落飄飛在空中,頓時空氣凝固,看呆了,斷然不見絲毫的異樣,稍縱即逝。雞叫不曾聽,隻歎如此神手,想當年‘燕飛三奇’其中莫非有他。這是寥秋和我說過‘燕飛三奇’的本事,以前還以為她跟我說大話,而今所見,真是長眼了,沒想到寥秋說的全是她老爸的本事。怪不得,她常喜歡說,誰敢惹她,就把他踢飛上天,來個‘飛雲拂秀’,想來這一招就是了。
“老哥,從今往後,她柳雲與我無任何瓜葛,就求老天別讓我碰到她,想我這把爛刀不認人。”如此作罷嗎?當然不可能,想她柳雲除非不是羅家人,這一出,讓柳雲的父親再沒有什麼可以以親情辨護的。兄弟情誼至此兩清。寥秋的父親也不為難他的大哥,因為這種情況下,兄弟各懷心事。如若較真,有失於德,這‘雄把子’能有氣派,絕非等閑之輩。
柳雲的父親看著自己的堂弟如此手法,當年的‘雄把子’又再現他的腦海,如果不放手,繼續勸阻怕也換不來什麼好結果。這是上了刀架的梯,脫也脫不掉的刀鋒口。
雄風依舊,甩手離去,撞見執傘回來的柳雲她媽,一臉的疑惑,看著‘雄把子’沒敢打招呼,殺氣還在遊蕩。眾人頂風雨離去,我不免回首看向柳雲她媽,心想,羅家怎麼生出柳雲這個賤人,諾大的家,再風光,也不要那麼肮髒的票子彰裱呀。感覺太黑了,心頭一團黑霧淹沒過來。
隱約中,聽到,江鋒的呼聲:“你,你怎麼啦!”漸漸遠去,天際的魚白充斥在我的視野裏。
“這個傻孩子,真是的,差點就把命丟了。謝謝徐醫師啊,你忙吧!”媽媽的聲音響起。瞧見她,手上拿著的單子,好像有點高興,我這是?哇,來這個地方了,天啊,我有這麼禁不起風雨嗎?要怪就怪,我這身子骨能跟‘雄把子’他們比嗎?不過聽媽媽說的,我差點上天堂啦,天啊,原來天堂是白板一個呀!還聽人說天堂有多美,這白板一塊,有什麼意思,以後看來,打死也不上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