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一位白眉老人對月而望,發現漫漫空中出現一顆紅色極星,突然揮揮白色長袖朗聲大笑:“哈哈哈哈......來了啊,到時候啦。哈哈哈哈......”笑聲在山穀間回蕩,直達山外。
“師兄,您這是......”旁邊一位稍微年青的長者疑惑地看向老人,二仗和尚摸不著頭腦,想自己隻比師兄小3歲,修為卻遠遠不及他,實在不明白天空中多了一顆紅色極星有什麼寓意。
原來這位白眉老者不是別人,就是蜀山派老掌門白旭,他精通神算,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又妙手回春,一身絕世武功,如此一個奇人卻突然隱居蜀山,做了個小小的掌門,不問世事,江湖上人人猜疑,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
“有福星降人間啊,不知是福還是禍啊。”老者望著星空虛無道。
“師兄,既然是福星,定當是福啊!”這稍微年青的長者便是白旭的師弟白清,現在替白旭掌管山中事務,是蜀山門派中第二有權威的人。
“這個嘛——”白旭拉長音調,白清側過耳去,誰知這人又道:“天機不可泄露!”然後狡黠一笑,一揮長袖,蕭然就沒了影。隻留下白清一人苦苦思索。
......
第二日,蜀山派弟子遵白旭之名出山,尋找一個脖頸上有雪色鈴鐺的女嬰。這一下,江湖震動,沒有想到,這隱居蜀山五十多年的白旭突然出動了。於是又有各種各樣的說法開始流竄,鬧得整個江湖人心惶惶。有人說,白旭要派弟子四處征兵買馬,討伐朝廷;有人說,白旭是要找一本武林絕學;還有人說,白旭已經年過一百,臨近死亡,沒有辦法,才派弟子出來尋找能延命的藥物......
過了三個月,那名女嬰仍未找到,蜀山派弟子看師傅所說的時間已到,便從山外撤離回門。
蜀山頂上,白眉老人依舊靜靜佇立,他身邊雲朵環繞,加上那神人的風采,乍看之下,倒像一個仙人。
過了一會兒,白清匆匆趕來,他雙手相握,做揖狀,恭敬道:“師兄,弟子已回蜀山,他們來報,並未找到這樣一個女嬰。”
“哦——是這樣。”老人黑眸難掩失望之色,“難道是我算錯了?還是時機未到?天命啊!”
白清又是一陣糊塗。
......
又過了一個月,整個蜀山仿佛都已忘記女嬰一事,白旭也不再提及過。
誰知就在一天午夜,蜀山裏想起了震天的哭叫聲,樹林裏一片黑暗,雖然聲音震耳欲聾、清脆如鈴,卻找不清來處,就像憑空飄出的聲音一樣,虛無飄渺,一會兒過去,一會兒過來。黑黑的山路間,十幾個火把影子閃來閃去,借著月光,定睛仔細看,才發現是蜀山派的弟子們正拿著火把尋找著什麼。
“仔細找!是嬰兒的啼哭聲!掌門吩咐,找到此哭叫的嬰兒重重有賞!”是白清的聲音。
“找到了!”一聲響亮激動的呼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同一邊。
那個激動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是個女嬰!”
......
第二天,白旭依舊靜靜站立於雲端處,隻是手裏多了個孩子。一個粉雕玉琢的絕美嬰孩,睫毛長得出奇卻不過度,白嫩的肌膚上還能看出那些細細的白色絨毛,一雙靈動的黑眸不安分地轉來轉去,兩個小粉拳一伸手便抓住了白旭又長又白的胡子,還一臉得意。白旭也不生氣,抱著小嬰孩高興地像渴望抱孫子的親爺爺。突然,另一隻手從旁邊伸了出來,企圖想捏捏小嬰孩的臉,結果被嬰兒的嫩嘴一口叼住,再也放不開了。這隻手的主人就是白清,此時的他欲哭無淚,隻是實在受不了這個孩子“美色”的誘惑,才伸手想去捏捏的,沒有想到,還著了這小孩子的道兒。
小嬰孩吃得津津有味,還不時發出吸吮的聲音,完全無視白清的眼淚。
雖然丟臉,但是白清覺得這種黏糊的觸感很舒服,癢癢的,直癢到他的心裏,整個人都酥麻地軟了下來。
白旭丟了一記衛生嚴給白清,警告他以後別亂碰這孩子。
“白清。”
“在。”這一聲應的是愜意十足軟綿綿啊。
“你說給這孩子取什麼名字好呢?”
“這個麼......”說話者顯然沒在認真聽。
“她也要姓白,叫白什麼呢??”白旭望向懷中一臉純真幸福地吸吮白清手指的小嬰兒,突然閃過靈感,“叫情綾!就叫白情綾!”
“嗯。”一旁那人還在若有若無應著。
白旭卻在那自顧自高興:“情綾啊,來,給師傅笑一個。”懷中的孩子,竟然像聽得懂白旭話似的揚起嘴角,露齒燦爛一笑。這下,白旭更是雀躍不已。
那天,蜀山山穀內遠遠飄蕩著一聲“我有孫子啦!”
人們說,白旭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