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萬馬奔騰,夜風的手一拉韁繩,口中出一聲,胯下的馬匹踱著步子慢慢的停了下來。
夜風的目光清冷,在他的背後有著千軍萬馬,殘陽要落不落,豔麗的紅色鋪滿了整片戰場。
黃沙飛舞,戰場上彌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雙方人馬都沒有率先開口,但是忽然在某一瞬間,就像是有人按下了開關一樣,原本靜止的畫麵突然變得生動了起來,一紅一黑兩軍人馬迅的衝撞向了對方,勢不可擋!
夜風的麵容肅然,難得的沒有溫和之色,盡是肅殺一片。他的手中握著一柄一丈一的綠沉槍,精鋼寒鐵煉成,重六十八斤,可破堅甲。一路上,他橫衝直撞,明明耍的是槍,但是卻是異常的靈活,衝入敵軍的戰場之後,一槍挑一個準,在他身邊的一圈敵軍沒有一個還能夠騎著馬的,盡皆被他挑下了馬,很快便是被刺了個透心涼。
夜風的眼神極為漠然,看到一條條生命逝去,看到眼前鮮血飛濺,但是依然冷靜的不像人,沒有一絲感觸,全部的精氣神都集中著迎向了他前方那一個極前進的人——
幽皇!
這是屬於他們兩個的戰鬥,一戰定國運!
夜風腳下一蹬,直直的對著幽皇迎了上去,挽了個槍花,對著他的胸膛一點——
“鏘鏘鏘鏘——”
綠沉槍劃過了迎麵而來的一支箭矢,從箭頭開始被精準的分為兩半。也因此,夜風的綠沉槍與幽皇擦肩而過,僅僅是摩擦到那鐵甲上去。
回,轉身,夜風手上力,筋肉繃緊,綠沉槍猛地甩了過來,狠狠的劈向了幽皇……
兩人的戰鬥越的激烈,時不時就會誤傷到身邊的將士,不管是自己的亦或者是敵人的,使得在他們二人的身邊已經沒有任何的士兵想要站在那了,紛紛撤到了其他的戰場上去。
其他的戰場上同樣進行的如火如荼,每一處戰場都至少由這一位領頭人,主帥、亦或者是如同方乾安一樣的……
雙方都打得火熱,一出手便是全力,隻為殺人而殺人,沒有任何的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絲毫沒有了心慈手軟,麵目陰狠,時不時傳出慘厲的尖嘯聲。
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退縮,全部都是勇往直前、殺到眼紅,盡心盡力的守護自己的家園,守護自己成長的地方,不讓敵軍入侵到自己國家的土地上!
夜風同樣是殺到眼紅,感覺手中的動作似乎都麻木了,每一次碰撞都是重重的衝擊在虎口,此時虎口已經迸裂開來,絲絲鮮血流淌著,夜風卻好似渾然不覺,雙目赤紅,仍然強硬的往前推進。
但是即便是不考慮自身,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在體力消耗巨大的情況下支撐下去,並且不需要進食的。
第一次試探性的戰爭打了兩個時辰,幕都爬上了月亮,遠處的村莊都升起了嫋嫋的炊煙。
即便是在退兵的時候,依然沒有人妄自言語,盡皆是凶狠的盯著敵人,好像要從敵人的身上看出一個血窟窿來一般!
又一次戰鬥,他們身邊的兄弟們有的卻是再也見不到了。對於奪走他們生命的人,難道他們還能夠不去恨嗎?
一場戰爭,打到最後,已經不僅僅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對立,不僅僅是國仇了,更是還有家恨。
隻要有人死亡,隻要有人還活著,這樣的循環就不可能會被打破!
※※※
退回到了遠處紮營,夜風的麵色冷肅,大馬金刀的坐在那看起來異常脆弱的椅子上,麵無表情的接過打水而來洗漱的盆子裏的毛巾,簡單利落的擰幹了就是直接往自己的臉上一抹。
大致的清理了身上的血跡,夜風沒有繼續耽擱,直接叫來原本留守在營帳休息準備夜襲的那些士兵,換來主將,將地形好好地告訴他們,製定了幾種方案,才一直開始等待徹底入夜……
隻要能贏,夜風從來都不吝用一些手段,陰險狡詐也好,至少比起那一些無謂的傷亡好得多。畢竟,一場戰爭持續的時間越長,那麼死亡的人便是越多。
再者,兵道,詭道也。
夜風的目光中閃爍著冷芒,直直的望向了遠方,好像能夠透過那層層的丘陵看到那遙遠的地方,看到那幽州皇朝駐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