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其他地方也有著許多深淺不一的傷痕,但是和左臂的傷勢比起來,算不了什麼。
瑪娜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流淌著,也顧不上擦拭,下意識慌張地伸手想要按住法老王身上流血最快的地方,突然,眼前一黑,一時間頭暈目眩,差一點一頭栽倒在地,雙手撐在地上,又引起難以抑製的刺痛感。
瑪娜低頭看著自己又開始流血的手掌,左肩上抽痛的傷口也一直流著血,已經將她的衣服染紅了大部分。
瑪娜眼前開始發昏,腦袋也昏沉沉的,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強忍著腦部眩暈的感覺,瑪娜伸手想撕開自己的上衣,隻是幾乎被割裂的手掌稍一彎曲,便是鑽心的痛,手抖得沒了氣力。
“王子……為了王子,顧不了許多!痛死就痛死吧!”瑪娜也不在乎什麼了,用手背努力壓住衣服一側,用牙齒咬住另一端,使勁撕扯了一大片被血染紅的衣料下來,露出一抹潔白如玉,膚如凝脂的肌膚。
含著淚花忍著劇痛,瑪娜用布將自己的雙手胡亂裹住,裹得嚴嚴實實的,雖然被裹實的手仍是痛楚難忍,但動起來比剛才方便了一些。
努力晃動自己昏沉沉的大腦,回想著以前學過的包紮術,勉力將自己左肩的傷口包紮起來。
不要慌、不要慌……師傅說過越是危急的時候,越是要鎮定,慌了就一切都完了。
所以,她首先選擇給自己止血,要讓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識,要不然,要是幫法老王包紮的半途,自己就失血過多昏了過去的話,那麼,他們兩個人都是死路一條。
“王子……王子?徹底昏過去了嗎?”瑪娜拍了拍昏迷中的法老王,眼見叫不醒也隻好放棄。
用布料緊緊包紮住對方流血最凶的左臂,又裹了兩個流血較多的傷口,便停了下來。年輕的法老王身上除了幾處,大多是擦傷,隻是因為全身遍布而顯得有些觸目驚心,其實沒看見的那麽嚴重。最讓人擔心的還是法老王的頭部。
瑪娜小心翼翼地將那個被撞得扭曲變形的黃金頭飾取下來,胡亂的扔到一邊,法老王額角一片紫青色,但是血卻流得不多,在剛才那段時間就已經凝固了起來。
她呆呆地看著那紫青色的額角,有些茫然,她根本不知道法老王撞得有多重,腦部受損是很難醫治的,所以他也不敢亂動法老王,即使是法老王就這麼躺在肮髒的草地泥漿中。
一時間,她隻覺得腦子塞滿了漿糊,渾渾噩噩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和王子鬧別扭,突然和哈姆特跑到這裏來,如今還害得王子陷入危險,生死不明。
想到這裏,瑪娜不禁鼻子一酸,眼眶一濕,淚水就湧了出來,但是轉念一想,覺得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於是又拚命想忍住眼淚,隻是這眼淚一冒出來,怎麽可能說忍就忍得住,她拚命用手擦著臉蛋,弄得臉上也染上一道道血痕。
雨還在下,沙沙地響著,空氣中,傳來一陣滾動的聲響,那仿佛是沉重與寬厚的大地猛烈撞擊的聲音。
瑪娜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睜大了眼眸,不遠的草叢中,隱約可以看見一個金色物體正閃閃發光。
“千年積木!?”瑪娜不敢置信地拿起沾了一些泥土的千年積木,她明明看到千年積木被貘良了拿到手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正思考著,瑪娜突然注意到在空中被風吹拂的細絲:“這……這是‘束絲’?”
束絲是一種很低級的魔術,用魔力幻化成發絲狀態,用於無防備束縛敵人。很明顯,這是法老王事先在千年積木係上束絲,在他掉落時,一起將千年積木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