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並不說話，隻是仰望著山間，眼中倒影的雲海山浪，似是那裏的翻滾蒸騰，一如那幻景之中風起雲湧。
“這都不知道，笨死了！”
又是那清脆如鶯啼的嬌蠻聲音，秦翛年額上眉頭挑了挑，轉眼向她望去。來人見秦翛年反應，不屑一哼，臉上挑釁神態令秦翛年心中一陣不快。
皺眉沉思間。
“那不知道這位姑娘又知道些什麼？不知能不能說出來，給我們二人解釋解釋？”張智揚踱步而出，施施然向來人發問請教了。
“哦？”來人又是一臉不屑，然而卻比對待秦翛年時好了許多，仍是如同一隻傲然若枝上鳳凰般回道：“你連本姑娘大名都不知道，又有什麼資格問我問題？”
“這……”張智揚被噎住了，愣了愣，糾結踟躇著，道：“那……不知姑娘芳名？”
“哼！”來人脖子一仰，神情更是不屑，鄙視的眼神，盯得老張頗不自在。
這妹子什麼毛病，牛逼成這樣。張智揚心中腹議。
“咳…”老人垂手往麵上一捂，一聲輕咳。傳入三人耳中，頓時各自心中一驚。
傲然者臉上一陣不自然，憤慨者心中輕笑頓起，尷尬者仍是一番尷尬。
“好啦，本姑娘大名穀欽雯。”小鳳凰仍是驕傲地仰著脖子，睥睨著兩旁眈眈而視的兩人，很是施舍著道：“記清楚了啊。”
“我記住了。”秦翛年硬梆梆地回了一句，道：“那還請解一下我們的疑惑吧。”
穀欽雯見人居然也有一番傲然，頓時鬱悶，然而老人在旁，不好發作，也不回答，隻是一個反問：“都看過淮南子吧？”
“額。”張智揚額了聲後摸了摸腦袋，更加尷尬了。
“粗略看過一點。”秦翛年摸了摸下巴，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有些困惑，又有些鬱悶地道：“師傅以前讓我看過，太煩了。意思一知半解，讀不來。不過大概都是一些神鬼山精的奇聞異事吧？還有一些奇怪的地理？”
“不學無術！！”穀欽雯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兩個人一句，然後，便開始解釋道：“不過，也沒有錯。”
穀欽雯稍微看秦翛年順眼了一點，起碼問問題肚子裏還有那麼點貨。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秘密，隻是目前我們所在這片天地的來曆罷了。”
“來曆？”秦翛年困惑穀欽雯的說辭，同時更有點無語，這算是友好的開始？什麼時候惹得她？
“你不錯，”穀欽雯忽然變得笑眯眯了，道：“雖然稱不上身手不凡，但是也算敏捷。很有那麼點料。而且，竟是激發了山道的符文變化，算是不簡單了。”
秦翛年心裏猛地一突，抬頭乍然盯著穀欽雯看，一雙炯目竟如虎豹，聲音有些變味了，問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穀欽雯仍是笑眯眯地道：“誇你而已。”
秦翛年右手一緊，還待追問。穀欽雯已經轉身向老人身邊走去，站在崖邊，指著在雲霧之中已經迷迷蒙蒙的崎嶇山路，道：“你們看，這座山，高麼。”
“不算高，但是也不算低了。海拔大概也有兩千多米。和華山差不多了。”溫和的語調，不平凡的聲音。眾人頓時側目。卻見一位翩翩少年，靜靜立於後方，正姍姍而來。手中一根玉簫，掛玉環配，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令人不覺眼前一亮。
“在下北天不夜城林森，各位多多指教。”少年燦爛一笑，如沐春風。
“在下北天海秦翛年，咱們是鄰居的樣子，嘻嘻。”少年心性，秦翛年此時顯露跳脫本性，立時上前向林森抱拳一敬，也自報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