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笑道:“叫兄弟們準備就好,早早造飯!最多一個時辰後我們就要出發,嶽飛!聽明白沒有?”
嶽飛點點頭說道:“知道了。”
韓世忠一臉興奮,看著不遠處的馬棚,見自己的戰馬,在棚裏安心的吃草,不禁的走了過去,梳理了一下鬃毛,自語道,“老夥計!我們又要出征了,你還跑的動嗎?”
這馬雖不是什麼名駒,但也通人性,一聲馬嘶,並不停的用頭,磨砂韓世忠的手臂。
嶽飛帶著眾人剛剛給各處營房送去飯菜回來,種師道就派人傳話來,韓世忠所屬火頭營,半個時辰後隨大軍出征。嶽飛等自家兄弟聽之一喜,雖還是在火頭營,能出征,自少離戰場近了一步。
但是這一切對第一次來投軍的嶽飛來說,遠沒有沙場衝殺的暢快,也沒有英雄橫刀立馬的威風。在這火頭營,實際就是一苦差事,別人吃完,直接走人,自己的一幹兄弟還要不停的忙活,嶽飛一心報國,這份赤子之心,也不禁感覺幾分冰冷。
看著拖回來的殘羹剩飯,嶽飛立馬有了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可一看與自己一樣忙碌的韓世忠,心裏的那份委屈頓時消失的沒有了影子,韓世忠是戰功赫赫的人,不也在安心的做事嗎?嶽飛立馬又打起了精神。
種師道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衝著韓世忠走了過來,立在馬上,對著韓世忠說道:“韓世忠!你到好大的架子,老子叫人給你帶話,你怎麼不照做?”
韓世忠懶懶的抬頭,看了一眼,說道:“軍中自古就沒有這個先例,你要犒勞三軍,總要個理由,如今糧草都從京城遠道而來,並且每一百個士兵的口糧,就有一個兄弟是用命換來的,要想加餐,也不是不可,要麼有大大的戰功,要麼有童大人的命令。”
種師道自知理虧,一臉怒氣,瞪眼橫眉,看著韓世忠,也不能怎樣,丟下一句,“走著瞧!”揚鞭而去。
嶽飛看在眼裏,往韓世忠走了過去,並大聲的對嶽三喊道:“嶽三!快叫兄弟們收拾家夥,我們立馬出發。”
嶽四聽的迷糊,對這嶽飛說道:“兄弟!這火頭營的事一大堆,想快也快不起來啊!”
韓世忠一笑,站起身來,在嶽飛的肩上用力一拍,說道:“好兄弟!多謝了,大家帶足萬人用的東西就好,糧草帶夠十天,其他的一切都放在營地,也許十天也用不了。”
嶽飛一臉的迷惑,問道:“韓大哥!聽說此去白河溝、高粱河一帶,這路上我們就要走上七、八日,到後隻有一、兩日的糧草,到時隻怕會壞了大事。”
韓世忠一笑,“壞不了的,照我說的去做就好。”
嶽飛見韓世忠一臉的自信,再加上這火頭營一切都是韓世忠說了算,隻好吩咐下去,眾人一聽,少了一倍的負擔,倒也省事,在種師道的大軍開拔之時,自己帶著一幹兄弟也很快的跟了過去,雖然大多都是牛車,但比起走路的步兵,且快了不少。
嶽飛見一切妥當,一番安排之後,帶著女扮男兵的彭玲,跟著韓世忠追了過去。
一到近身,韓世忠就衝著林風笑道:“嶽小哥!怎麼?糧草帶少了,心裏不踏實?”
嶽飛見韓世忠看穿了自己,老實的點了點頭。
韓世忠笑道:“你說如今的遼人,兵窮將少,後援不繼,加之金人的虎視眈眈,能耗多久,要是你是他們會怎麼想?”
嶽飛說道:“速戰速結。”
韓世忠說道:“你說的不錯,按理說咱們的先鋒應當與敵軍碰上了,可如今且遲遲沒有戰事的消息傳來,你不感覺奇怪嗎?”
嶽飛說道:“是有幾分古怪,難道遼人被金人打垮了不成。”
韓世忠說道:“不大可能,要是金人真的可以輕而的打垮遼人,也就沒有必要與我們聯盟了,大可獨自滅了遼人,然後南下。隻有一個原因,······”
嶽飛問道:“韓大哥!你直說了吧!兄弟們都堵的慌。”
韓世忠說道:“童大人派去勸降的使者都給殺,這就說明遼人對我們的大軍並不懼怕,可以說是胸有成竹,隻怕此次前方已經危險了,說不定我們到不了白溝一帶。”
嶽飛說道:“不會吧!聽說此次是以楊世可為前鋒,劉延慶、王稟為二路大將,應當看的清目前的戰局。”
韓世忠歎息道:“難啊!要是二路大軍都不急著前進,從白溝開始,步步為營,緩慢前行,隻怕會有勝算,如今遼人,雖然氣數將盡,但遼人的鐵騎且是一把利劍,我們沒有多少騎兵,反而約束了手腳,要是遼人以騎兵為先鋒,左右穿插,我二路大軍且不可兼顧,聽說此次對付我們宋軍的,是耶律大石、蕭幹二人,隻怕危亦!”
韓世忠見嶽飛一臉思緒,笑道:“等會再說,我去前麵看看,好像出了什麼事,牛車走不了了。”
嶽飛一聽,看見前方不遠處,果然幾輛牛車不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