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宋子怡望來,果然麵色通紅,醉的一塌糊塗。
“誰來了?”安南憶問,一邊搖搖晃晃的走了下來,走到宋子怡的麵前,嘴邊一角微微上揚,眼睛半眯著,像是還沒睡醒的樣子,渾身的酒氣,宋子怡不得不後退一步。
“原來是小妹啊。”
“大哥。”宋子怡艱難的叫出口:“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幅鬼樣子?”說著,伸手來給他整理蓬亂頭發。安南憶一打,把宋子怡的手打了下來:“別碰我。”
然後,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來。
小蝶望著他走出大門口也沒有來攔著,宋子怡疑惑的問小蝶,這是怎麼回事啊?
小蝶苦笑一下,拉著宋子怡走到了他們居住的二樓上,一上來,就是滿屋子的酒氣,小蝶走進來,沒有任何的不快,倒是宋子怡,捂著鼻子,覺得難以接受,難道這麼長的時間,他就是一直生活在酒缸裏嗎?
小蝶在床底下,端出一大遝子的畫,遞給了宋子怡,宋子怡打開一望,每一張畫都是自己熟悉的麵龐,是芸焉。
“這是?”宋子怡不敢相信的望著小蝶問道。
“是南憶畫的,隻要有時間,他就是畫,畫完了就是喝酒。”小蝶說著,眼裏泛起了一曾霧氣,道:“我就是因為他喝醉了,把我當成了芸焉,才跟了他的……”
宋子怡的心無比的震撼,她往桌子上望來,除了一些酒罐子,就是一張宣紙,她端起來一望,又是芸焉,那是一個側臉,彎彎的眉,一隻蝴蝶狀的耳墜子掛在耳垂上,細長的脖頸,清晰的望出側麵的一點墨,宋子怡知道,那是因為芸焉那裏有一顆痣。
小蝶站在不遠處,就是那麼平靜的望著窗外,宋子怡望來,是一個人的影子,晃來晃來,安南憶有買了酒回來,搖搖晃晃的往回走。
宋子怡抓起那張畫像,狠狠的攥在了手心裏,道:“我來處理這件事。”便匆匆的走了下來,小蝶還站在窗戶,靜靜的望著,眼裏是無限的期待。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子怡把那幅畫狠狠的朝著安南憶的臉丟了過來,可是,紙張太輕了,並沒有打到安南憶,隻是落在了安南憶的腳邊。
安南憶彎下腰,把畫像端了起來,望了望,笑笑:“怎麼了皺巴巴的,我來給你撫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芸焉說著話。
宋子怡望著麵前的這個男子,這個昔天笑聲不停,逍遙自在的男子,這個自己以前的那個時間一見鍾情,就是在上午還想著的男子,這個已經有了妻室的男子,此時此刻,正對著一張普普通通的畫發呆,癡癡的笑。
“你能清醒點嗎!”宋子怡抓起了安南憶的肩膀大吼著,往後推了過來,也許是宋子怡練過武功所以有點力氣,也許是安南憶喝的太醉了,反正,一推,就是狠狠的倒在了草的上。
“你能清醒點嗎!”宋子怡蹲下來問道,安南憶還是望著畫像癡癡的笑著。
“天啊,你愛上了她,就是為她消沉,我愛上你的時候,我怎麼了?我還不是一樣的過時間,還不是一樣的要成親?”
安南憶怔住了:“你愛我的時候?”
“是!第一次見麵我就是愛上你了!就是愛上你了!可是你不愛我!我能怎麼樣!我像你一樣了嗎!”宋子怡大聲的吼道,忽然有點後悔,往身後望來,小蝶並沒有在,在鬆了口氣,放開了安南憶。
“可是,可是,她變成了那樣,她在宮裏的所作所為,我都聽說了,變成那麼一個魔鬼,可在我心裏,她還是那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子,我容不得,我受不了,她變成這樣……”安南憶似乎清醒了過來,眼裏含著淚水說道。
“那是她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現在跟你有關的就是隻有小蝶一個人了!”宋子怡說著,安南憶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想對她好的,可是,她不是芸焉,我總也……”安南憶說著說著說不來了,無限的愧疚使他低下了頭。
宋子怡苦笑一下:“情是什麼了?不過一縷青煙,風兒一吹,也就是散了……”
安南憶忽然抬起了頭,望著天空,正午的太陽雖不說火辣到什麼程度,卻也是照的人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兩個人這樣子坐了多長時間,望著木屋的煙筒那邊,青煙嫋嫋,安南憶道:“不早了,在這裏吃飯吧?小蝶的手藝,比酒樓裏的那些師傅做的還要好了……”
宋子怡笑了:“可以啊,我要嚐嚐,可惜沒帶著我的小碗兒,我的小碗兒可是大饞貓。”
“小碗兒?”
“我女兒……”
“哈,這名字……”安南憶笑笑,二人走進了小院兒,幾碟小菜,三人吃了起來…
“過段時間,我要把房子賣了,帶著小蝶回老家來……”安南憶說著,天空中幾隻大雁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