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朝永寧帝五年八月十一日,朝堂上爆發了一場大事,震驚朝野,沉澱了十年的寧王案,真相終於浮出水麵。

提上奏折喊冤的人,是當朝的丞相樓卿宸。

聽說那一日狂風大作暴雨驟降,風雲變幻,天象變幻莫測,直到樓相從正殿出來,暴雨才驟然停止,雨過天晴。

在那前一日,樓卿宸去了瑾王府。

言昭華已經在瑾王府稱病了兩天,在研究那一封無字天書。

當他終於將上麵的字都用調製好的藥水塗過,顯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小小的吃驚了一番,木木地將它往桌上放了放。

“昭華,是我來了。”

他回身往房門口一瞧,是真的愣了。

門口的女子,對,是女子,穿著女裝的女子,不著脂粉,白裙素裝,頭上簪一支銀簪,長發披肩,逆著光站在門口,笑顏如花。

“傾城……你……”言昭華覺得自己說話都在打漂。

他從前知道她漂亮,就算是男人的裝扮,在男人看來,也是妖媚的,如今她這樣女兒的裝扮,倒讓他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實在是美的清麗脫俗。

樓卿宸轉身關了門,一派自然,今日她換這身裝束來,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十年未著女兒裝,如今頭一次穿上,竟是這樣的不習慣。

或許有可能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穿女兒裝?

“我同懷王有個賭,你忘了麼?就算吉娜婭再潑辣,什麼事都隨心所欲,可我還是輸了,從她來的那一刻就輸了,她來和親,就已經沒法主宰自己的命運了,就像我一樣,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樓卿宸邊說邊走近他,半仰頭看著他的眼睛,含著笑。

言昭華下意識地一怔,微微眯起眼,看著今日看上去略……奇怪的樓卿宸,道:“傾城,你……我知道,可你今天來……”他腰間被她抱住,她乖順地靠在他的身上,用她最原本的、柔柔的聲音道:“昭華,真想跟你永遠在一起。”

他覺得今日的她格外溫柔,同往日的她判若兩人,平日裏她冷漠,矜持,不會因為什麼慌了手腳,這是因為她換了女兒裝的緣故麼?他希望她是同自己並肩的女人,可也希望她是他懷裏被他保護的女人。

他似乎有些衝動,衝動到將她打橫抱起,往床榻上走去,她亦沒有反抗,順從地用手環住他的脖子,原本她並不害怕,也不緊張,直到自己的身體接觸到床榻的那一刻,他鬆開她,側身臥在她的身邊,她突然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呀,這都到床上了呀。

他半躺著,就這麼看著她,手輕輕將她的發絲捋到耳後。

她咬了咬飽滿的下唇,縱然是她先挑釁,可自己也沒想過這件事的後果,或者說,她也沒想過該怎麼做。

“昭華……我……你還在我身邊,我真的好高興。”

他離她很近,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卻也沒將身子壓在她身上,他自己也不確定自己能克製到哪一步,可現在的情況看來,是她在引|誘自己把她啃幹淨麼?

她看著他的眼睛,伸手攀在他的肩頭,微微抬起身去夠他的嘴唇。

四片唇貼在一起的時候,言昭華隻覺得自己腦袋轟的一熱,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身下的人動作這樣青澀,帶著點笨拙,不過主導權很快就反過來被他搶占,他低低一笑,靈巧的舌頭探了進去,與她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樓卿宸有些不甘心,可事實證明言昭華在這方麵的確比她能幹,她隻有被他吻的氣喘籲籲臉紅撲撲的份兒。

樓卿宸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將言昭華身子掰了過去,翻身壓在他身上,用騎坐的姿勢坐在他身上。

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還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