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寒洛抬手揉了揉眼睛,說:“你去紅棉房間隔壁的藥房裏拿一瓶解毒丹過來。”
淩無依言出去,袁寒洛放下手中的藥碗。
紅棉喝了三天的藥再加上施針,如今跟個沒事人一樣,可雲卿卻不見好轉,她心裏能不著急嗎?
袁寒洛仔細替雲卿擦拭著嘴角殘留的藥汁,“小卿,你我雖無血緣關係,但我對你一直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我舍不得你,小卿,你若是也舍不得我,就快些醒過來,好嗎?”
袁寒洛知道自己急不得,畢竟那些受害的大人都需得昏迷一兩個月,雲卿一個小孩子,雖然沒有那些人嚴重,但也應該會比紅棉昏迷的時間久一些。
就在這時,雲卿竟然咳嗽了一聲,然後緩緩地睜開雙眼,低低地叫了一聲“娘親”。
袁寒洛驚訝萬分,心中更是無比欣喜。
“小卿,你終於醒了。”
雲卿對著袁寒洛笑了笑,然而笑容卻僵在臉上,突如其來的,烏黑的血液從雲卿嘴裏流出來。
雲卿劇烈地咳嗽著,血越來越多,有昏迷的征兆。
淩無進來時,正碰到這一幕,心中驚駭。
還好袁寒洛反應快,奪過淩無手裏的解毒丹,在雲卿昏迷之前喂給他吃了下去。
“寒洛姐,怎麼回事?”
袁寒洛麵色凝重,說:“來不及解釋,你去找雲忘,讓他想辦法聯係上我師伯或者師兄!”
“知道了,我這就去。”
袁寒洛急得額頭冒汗,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吐血了?
看這血液的情況,雲卿是中了劇毒!
那些人何其殘忍,竟忍心對一個孩子下如此毒手!而自己又是何其粗心,竟然沒有診斷出來!
袁寒洛拿出特製銀針,為雲卿渡穴,緩解毒性。
雲忘一直在巡撫衙門,昨夜,杭旗開果然受到偷襲,好在雲忘派了暗衛嚴密看守,捉住了行凶之人。
那人正是杭旗開好心收留的婢女,逼問了一夜,卻是什麼也沒問出來。
雲忘心中已經有了結論,這婢女定然是被人控製了,而那控製之人定然就是楚岑。
淩無急匆匆趕到巡撫衙門,跟雲忘說了雲卿的情況,雲忘也是心肝一顫,對底下官員交代了幾句就火速去了宅子。
雲忘推門而入,看到袁寒洛正在替雲卿掖被子。
“寒洛……”
袁寒洛起身,長歎一聲,說:“暫時控製住了,隻是這毒我從未見過,需要師伯或者師兄來幫忙才妥帖。”
雲忘握著袁寒洛冰涼的雙手,柔聲道:“別擔心,前不久我收到舒懷的信,說他要去一趟東陵,會路過葉城這邊來看看,算算日子,一兩天之內就能到。”
袁寒洛點頭,“如此最好,這孩子這是個福薄的,我們對他好一點,也算是積德吧。”
雲忘摟住袁寒洛,愈發心疼懷中的姑娘,“寒洛,會沒事的。”
兩天後傍晚,舒懷果然到達葉城,因為雲忘之前派人聯係過,所以他直接去了袁寒洛所在的院子。
雲忘因為巡撫衙門的事情脫不開身,昨晚就回了淩王府。
舒懷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一來就替雲卿把脈。
“師妹,這孩子吐過幾次血?”
“一直昏迷不醒,但每天午時吐一次,已經連著吐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