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棉回到老家的第二天,她的祖母就去世了。紅棉準備祖母過了頭七就回淩王府,這一段時間的忙碌讓她暫時忘記了感情上的傷痛,可是隻要一歇下來,她就會忍不住傷心流淚。感情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說,不過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再糾纏淩無,這樣對誰都好。道理紅棉都明白,隻是這傷口卻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愈合的。頭七一過,紅棉第二天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家裏的小叔父替紅棉雇了一輛馬車。去帝都要經過一處山路,雖然是官道,卻因為兩個月之前的暴雨而變得坑坑窪窪,一直都沒有得到修繕。馬車顛簸,紅棉第一次暈車,最後實在忍不住要下車。駕車的張大伯也嘀咕這路難走,馬車的車軲轆有些開裂,需要修理一下。紅棉看天色還早,而且她也實在是難受的緊,就欣然應允。不遠處有一處山泉,紅棉跟張大伯打了個招呼便拿著水袋過去了。紅棉先是把水袋裝滿,然後拿出帕子洗臉,想著寒冬泉水冰冷,自己可以好受一些。紅棉剛把帕子擰幹,眼神不經意間看到了山泉裏的倒影,身體一怔,竟然是淩無!甩了甩頭,紅棉再次定睛一看,剛才果然是自己看花了眼。然而,紅棉還來不及站起來,突然間覺得頭暈目眩,隨後便沒了意識。盡管如此,紅棉卻睜著無神的雙眼,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並且轉身背對著山泉。
楚岑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紅棉的麵前,一身紫衣如舊,隻是臉上的表情冷如寒霜。
楚岑根本不屑來為難一個無名小丫頭,隻是這是齊冷瀾的要求,他自然不會拒絕。
強行喂給紅棉一顆丹藥,這可是他身上最後一顆攝魂丹了,讓這個小丫頭吃了著實有些可惜。
楚岑輕敲紅棉的額頭,問道:“小丫頭,袁寒洛身上有沒有一枚隱形戒指?”
“有……”
紅棉的眼神很空洞,說話的聲音也是軟綿綿的。
“什麼樣的戒指?”楚岑追問道。
“藍玉銀戒……”
楚岑已經問到了想要知道的事情,打了一個響指,在紅棉清醒之前離開了。
紅棉清醒之後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頭暈,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不容多想,時間耽擱不得,還是早些回去為妙。
紅棉到達淩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好在今天天氣不錯,除了那段山路,一路上也算是暢通無阻。
放下行李後,紅棉立刻去袁寒洛那裏報到。
隻是,紅棉沒想到的是會在自家王妃那裏碰到淩無一家三口。
沈秋蘿是個很活潑的人,雖然知道紅棉的事情,但並沒有太過在意,如今還主動和紅棉打招呼。
紅棉隻應了一聲,多餘的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王妃,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了。”沈秋蘿說道。
袁寒洛頷首,微笑著說:“嗯,淩無,帶他們母子回去吧。綠兒,你去送一送。”
淩無一家人離開後,紅棉仍舊一句話不說。
袁寒洛搖頭,這丫頭就是脾氣倔。
“紅棉,既然已無緣,何不瀟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