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眼眸微眯,俊麵籠上危險的慍意,盯著那個咬牙切齒的女子,他的聲音更加冷硬:“這句話應該換我來說,關鍵時刻,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竟然敢犯上作亂,就算父皇對你跟渺哥哥之間有所偏頗,也並沒有置你於死地!渺哥哥這次離家出走還說準備將太子之位讓給你坐,你倒好,半點不知感恩,狼子野心,竟然在茶水裏下毒暗算父皇,你……我真後悔當初錯看了你!”眼睫扇動時,還是沒抑製住那滾落的淚珠,映著燈光在臉頰上劃出兩道亮痕。十年的感情,就這樣毀於一旦,人生還有什麼能值得信任值得期待的事情?

司徒浩眸中寒光閃過,他突然飛掠上前,那速度快得無法形容,隻看到紅影一晃,他身上的喜袍已被他扯下並卷住了她手上的長刀。不待她驚呼出聲,他已反手扣住她的脈門。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製住脈門酥麻了半邊身子,不由又氣又怒,待到看到他已脫下喜袍便知道他已不想承認今晚的婚禮。心裏湧起酸澀,還未及張口罵出難聽的話就被他點了啞穴再封了幾處要穴,連同那件脫下的紅色喜袍一起隨手丟到一邊,似乎再也懶得看一眼。

很快有一名侍衛上前,雙手呈上一件金黃色的外袍,司徒浩接過飛快的披上身,赫然竟是件新做的龍袍。看樣子他等待今天的機會已經很久了,就連龍袍也早已做好。

晗若伏在地上,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神智卻非常清醒,也正因為清醒她才更加的痛苦。她眼前就是那件被司徒浩拋棄的喜袍,現在跟她扔在一起倒是個極鮮明的諷刺。她和這件被丟棄的喜袍一樣,在他的眼裏都已是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

嘴裏鹹鹹的,好像已經咬破了嘴唇,但她絲毫都感覺不到痛疼,因為她的心比這還要痛千倍。這些年都被鬼迷住了嗎?她為什麼一直沒發現他是個如此可怕的男人?她總是心疼他孤獨寂寞沒有人關心他愛護他,她總是覺得他可憐,卻不知到頭來最可憐的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嗬嗬!她無聲的笑著,雖然這種時候絕不可能讓人笑出來,但她卻真的笑了,是諷刺的笑。她發現她不但是最可憐的人還是最笨的人,笨到無可救藥笨到死了都不足惜!

她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裏自怨自憐,卻不知道接下來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待著她,讓她徹底告別過去那單純的十八年,明白這世上沒有最可怕隻有更可怕,沒有最醜惡隻有更醜惡!

“啊……好痛啊!我的肚子好痛!”波娜娜突然痛苦的捂著肚子從軟椅上滾落到地,她的臉色煞白,五官因為劇痛而扭曲,竟然在地上打起了滾。

“娜娜!”司徒展大驚,連忙放棄運氣,起身拉起妻子,見她因為劇痛難忍赫然已經暈了過去。他將她抱上軟椅,回頭憤怒的責問兒子:“你……你這逆子究竟給她下了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