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燁什麼話都沒說,仍躺下身複闔上眼瞼,讓濃密纖長的睫毛掩住那雙奪魂奪魄的眼眸,好像剛才隻是起身拍死一隻討厭的蒼蠅。

陸雅霜卻麵色不變,隻傳進來兩名侍衛將屍首抬走,再讓丫環抹淨了地麵,一切恢複平常。

剩下的那名侍妾戰戰兢兢的繼續推拿按摩,不過動作非常規矩,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越。因為此時大家心裏都明白,爺的心情不好。

在臨王府裏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也許上一刻王爺還跟她們有說有笑怎麼打鬧都不惱,而一刻說不定隻個不經意的動作或眼神就會莫名其妙的喪命。

臨王殘忍邪佞喜怒無常,這點眾所周知。在他身邊當差的無論是侍衛、統領或丫頭、侍妾全都要時刻提防著腦袋,也許今天還活得好好的明天就有可能奔赴黃泉。

雖然鳳燁身邊的美女如流水般替換不停,但陸雅霜算是陪伴他時間最長的一個女人,也算是活得最久的一個女人。

她很美,但這並不是她得寵的最主要原因。她很會觀察他的神色,盡管他喜怒並不形之於色,她卻總能憑著女子的直覺迅速判斷出他的心情好與壞。他心情好的時候,幾乎有求必應,她們既使做錯了事情,他也隻是笑眯眯的調侃幾句並不動惱。而在他心情差的時候,則需要提高高度警惕,能跟他避免直接接觸最好避免,實在避免不了就淡淡的行事,絕不能多話,否則一個不順心就會血濺當場,就像剛才那名粉衣女子一樣。

鳳燁的心思極難捉摸,她卻總能以不變應萬變,有驚無險的在他身邊過了三年。

小憩了一會兒,鳳燁睜開狹長的眼眸,對著陸雅霜微微勾了勾小拇指。她連忙起身走過去,陪笑問道:“王爺喚妾身有何吩咐?”

“本王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他似乎漫不經心的問道。

“唔,已經送來了三個,妾身原打算再多找幾個一起讓王爺挑選的,不過王爺心急的話不如現在先讓她們過來看看?”陸雅霜小心的問道。

“好。”鳳燁微微點頭,墨玉般的黑瞳隱隱騰起興。奮之色。

不一會兒功夫,侍衛便帶進來三名妙齡少女,徑直來到鳳燁斜躺的竹塌前,一字兒排開,對著塌上那英俊到邪惡的男人,她們眼中俱流露出或驚異或驚豔的神色。她們都是普通民間女子裝扮,估計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像鳳燁這般風華絕代的美男子。

鳳燁微微起身斜靠在冰竹枕頭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三名少女。見她們或模樣清麗,或神態嬌羞,眉眼間都有些相似的影子。

陸雅霜拿來了一軸畫卷,照著畫上的女子對比眼前的三位,笑道:“妾身覺得她們都有幾分相似,隻是還沒有找到格外相似的。妾身已經加派了人手到各地搜羅,相信再耐心等幾天還會有意外的驚喜。”這卷畫是鳳燁親手畫的,交予她讓她照著畫上的人去各地搜羅與其樣貌相似的女子。

鳳燁對正在埋首捶腿的侍妾揮揮手,那女子忙低頭退下。他則接過畫軸,打量起畫中人。那是位模樣清麗的少女,嘴角微翹,眼眉含笑,神色間透露出一股青澀而又蓬勃的朝氣。好像天下間就沒有能讓她感到憂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