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荒唐的舊夢罷了,何必再追憶?晗若轉過頭的時候,眸中已有淚光。
男子仍在癡癡的遙望著星空,一陣秋風襲來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裏的女子。曾幾何時,懷裏溫暖的嬌軀也變得這般冰冷?不止身體冷就連心也變得冷硬無比!
以前他很討厭看到她同情的目光,那會讓他有羞辱的感覺。也許哪個男子都希望在心愛的女子麵前展露強者的風範,而不是一個可憐蟲的形象。
今天他已是強者,她眸中卻失去了所有的感情,隻有一片麻木冰冷的空洞。此時他竟然那樣的渴望從前,甚至覺得就算以弱者的姿態來博取她的同情也是好的!起碼她關心他,心疼他,在乎他……
低頭看著懷裏的女子,明明近到呼吸相聞,可是他卻感到跟她的距離那樣遙遠,她的心就像那遙遠的星子般可望不可及。她的目光可以落在任意一處地方,唯獨不會再落在他的身上。既使偶爾看著他也是迫不得已,很快就會移開目光。她好像已經對他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曾經那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他也是這樣緊緊的抱著她,盡情汲取著少女身體的溫暖。
他微闔雙目低喃著她的名字,“晗若,愛我嗎?”
縱然心中有愛,但少女的羞澀又怎能讓她輕易出口。羞慚了一會兒,忽覺自己上當了,為什麼問她愛不愛,他卻不說呢!這可不行,她抬起紅紅的臉頰,嬌嗔反問道:“你呢?愛我嗎?”
嗬,一聲含著迷人磁性的笑聲從男子喉嚨深處溢出,他點著她的鼻尖,戲謔道:“你倒不肯吃虧,別忘了是我先問你的。”
她喜歡此時的他,他笑的時候無比迷人,讓她都不禁心頭小鹿亂撞。“你可以問,但我也可以不答。”畢竟是孩子心性,輕易被他繞過,居然忘了追問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肯表白他愛不愛她。
是的,他以為他不愛她的。他本以為她隻是他的一枚棋子,誰能料想到他司徒浩聰明一世居然會作繭自縛,愛上自己的棋子呢?
自做孽不可活,所以他就一直這樣痛苦著。往事有多溫暖多甜美,此時他就有多冰冷多絕望。
下意識的再收緊了勒住她的胳膊,聽到女子隱忍的痛呼。他真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這樣她就不會再漠視他冷落他。
“晗若,”他吻著她如玉珠的耳垂,嗓音有些沙啞,是因激動還是因痛楚,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回頭看看我好嗎?”
她仍無動於衷,隻是水眸裏的那抹霧色始終未幹。
“晗若,我冷。”借著夜色遮掩,他像孩子般無助的向她求援。他鼓起勇氣向她示弱,隻盼望她能再疼他一次,就像從前那樣抱著他溫暖他。
她狠心的不予理睬,隻是起伏的胸膛顯出她的情緒並不平靜。他冷?她還冷呢!誰來心疼她?
司徒浩沒想到她當真這般狠絕,就算他拋棄自尊和驕傲求她,她還是不肯正眼看他,更別說像從前那般心疼他。女人,為什麼愛的時候可以像聖母般寬容,恨的時候可以像魔鬼般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