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想要大笑,這可是千載難蓬的好事啊。
先不管那個被他殺死的意巫,本是想要偷襲自己的,死有餘辜。元山派與他有血海深仇,特別是那個名叫劉遄的意嬰期的意者,這些人死得越多,他隻是越開心。
值得慶幸的是,上天把這個劉遄留下了一條命,好讓自己親自收割這個滅族的大仇人,而且他受了重傷,沒有比這更適宜的時機了。
李嚴低著頭,可麵目卻露出一絲猙獰狠戾的神色。孫長老與朱媛都沒有察覺,卻被麥卉看在眼中。
“怎麼辦?師尊……”朱媛還是忍不住問起話來。
麥卉就當沒有聽見朱媛的問話,站起身來對孫長老說道:“不許告訴任何人,我們仨回來了。也不用太擔心這些事了,你好好的休養,一切有我。”
麥卉說罷,給了李嚴一個眼神,李嚴與朱媛便尾隨她的身後離開了。三人在麥卉的遮護之下,悄無聲息的返回到了麥卉原先居住的樓閣中。
在屋內坐定,麥卉坐在上首,目光落在李嚴的臉上,對站在她身側的朱媛說道:“小媛你到外麵守著,沒有為師的吩咐,不得踏進半步。”
朱媛心裏認定了,這是麥卉在以師尊的架子壓著她,想要創造與小嚴獨處的機會。可她回來之後,又不敢再頂撞師尊。何況師尊現在的表情,仿佛真得有重要的事要與李嚴商議一般。
朱媛低聲的應了是,幽怨的瞟了李嚴一眼,就到了樓閣之外。
隨著朱媛一步踏出,一道意念幕陣便將整個樓閣封死。
走到樓閣外麵的朱媛氣的直跺腳,“這哪裏是有要事相商,分明就是嫌我礙事,真正是想打情罵俏罷……”
朱媛越想越不是滋味,美眸中居然溢出了淚水,她覺得有些負屈,為了一個臭男人,居然被一直疼愛她的並且是自己敬仰的師尊出賣了。
其實樓閣內並不是朱媛所想的那樣,麥卉也沒有真的就借著這個與李嚴獨處的機會把李嚴給拿下。
“小嚴,你想怎麼辦?”麥卉沉默了片刻之後問起李嚴。
李嚴笑著回道:“師尊應該猜到徒兒的想法了吧。”
“你的想法為師怎能不知?不過此事幹係重大,牽涉到月清一派的生死存亡。”麥卉緊皺著黛眉認真的說道。
“那麼師尊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不做,等元山派的劉遄傷養好了,再等到元山派再次增派人手來昌邑。他們就不會因為師尊袖手元山派與意巫大戰而對你不利嗎?”李嚴情緒有些激動的反問道。
“我知道你對月清派沒什麼歸宿感,可你有沒有想過,為師當初為散修時飄泊不定,後進入門派受月清派庇佑了多少年,為師實在為忍因我一人,而連累門派於萬劫不複。”麥卉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動容。
李嚴略一思索又說道:“師尊,如果我能讓劉遄死得像是意巫動的手,那樣便不會引禍了。您也知道,我身負血海深仇,正是這個劉遄,才釀出我的家族不幸。現在他重傷不久,這可是千載難蓬的好機會,不趁他病要他命,徒兒心中不甘。”
麥卉從李嚴的話中悟到了些什麼,美眸連閃三四下後,才問道:“元山派蘭納城中的三個弟子都是你殺的?”
李嚴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麥卉的臉上閃過一絲吃驚的神色,後又小聲的問道:“那伍老貨的族侄,也是你下的手了?那個時候,你可連凝意期都不是……你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
李嚴幹笑兩聲,回道:“師尊,今天我可是什麼話都招出來。傷伍梓符那事,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麥卉粉嫩的手掌在桌案上一拍,美眸瞪著李嚴喝道:“我說的不是伍梓符,你是我的弟子,就算殺了那小賊又何妨。我生氣的是你怎麼能這樣不知輕重,需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哪來的膽量在元山派的眼皮子底下弄死了三個外門弟子。那時候你才什麼意境,你可知道,一旦事發,月清派多少代前輩的心血都將毀於一旦,全派上下都會為你陪葬?”
李嚴也有些汗顏了,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過於自信,也不是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作為一旦敗露,會給月清派帶來滅頂之災。他現在能向麥卉開誠布公,自然不會希望麥卉與朱媛,甚至是麥子、紫明月還有韓長老與何師姐們被自己連累。
李嚴的神情有些沮喪,一麵是血海深仇,一麵又是對他有恩又有情的師尊及師姐,月清派其他人他可以不管,可這些與他親近的人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