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沒有回話,可她的眼神分明在質問李嚴,“你怎麼以這樣說話呢?”
“小嚴有小嚴的立場,站在他的立場上,他說得並沒有錯。”麥卉說了一句。
“師尊,你就偏幫著他,哼,不理你們了。”朱媛氣鼓鼓的撅起小嘴。
“軍人隻是服從命令的機器,他們殺戮我的家人時候,根本沒有同情過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女人和孩子。我有一個妹妹,很可愛很可愛的小女孩,那年她十四歲……”李嚴說著眼瞼之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紫靈界中四人站在那個通道處,沉默了下來,外麵卻已經殺聲震天。數千軍士在數十名軍官武者的指揮下,向著那些白色的骨魔發起了衝擊,人山人海淹沒了那些骨魔。
血肉、斷骨、殘肢四處橫飛,刀槍與骨骼碰撞的脆響、慘痛的號叫聲、納喊聲混成一團,邊防軍在衝鋒之中雖然剁碎了一個個骨魔,可他們也在迅速的減員,一具具渾身插滿骨刺或是缺胳膊少腿、甚至是頭顱的軍士倒下了,真是屍山血海,猶如人間煉獄。
更可怖的是,那些骨魔甚至可以將軍士死屍生生肢解,用以修整體自己的骨頭架子。
趁著骨魔大軍被昌邑城的邊防軍包圍起來,元山派的意者們抓住了機會,向躲在後麵的意巫們衝了過去。
“無恥,你們居然利用凡人軍隊的幫助。”意巫亞西爾不屑的罵道,隨即命令身這的黑黝黝的骨魔道:“是你戰鬥的時候了。”
黑影一閃,黑黝黝的骨魔之王猛的躥了出去,剛才在邊防軍蜂擁而至的時候,它的兩個深陷的眼窩中的幽火,仿佛變得更加明亮了。
看著靈骨衝向了邊防軍,左衝右突碰著即死,擦著即亡,它的戰鬥力居然比起平時還有提升。亞西爾微笑著對附近的一名意巫說道:“有意思的家夥,這個靈骨還真不一般,剛才居然主動向我請戰。”
“亞西爾,你說什麼?你的骨魔向你主動請戰?”那人不解的睜大眼睛,險險躲過了一道橙色劍氣的襲擊。
“是靈骨。不是普通骨魔。”亞西爾糾正道。
“都是一樣的,靈骨也是骨魔,我可沒聽說過骨魔還能自主請戰的。保護好主人是它的天職不能違背,可它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怎麼可能自主的請求要戰鬥,太不可思議了。”
“睜大你眼睛看著吧,你會看到它的與眾不同。我現在很想賞它一個名字,不如以後就叫它哈裏好了,哈哈。”亞西爾驕傲的說著。
名叫哈裏的黑色骨魔,手中的骨刀上像是蒙了一層淡淡的白芒,左右橫掃切開一具具邊防軍身體的時候居然一點血液也沒有沾染上。被它一刀劈中的軍士,沒有一個保留著完整的屍體。
邊防軍的刀槍或刺或擊在哈裏的黑黝黝的骨胳上,仿佛是在擊打堅硬無比的金鐵,火星閃耀它卻毫無損傷。
哈裏所之處,邊防軍如同被收割的麥子一條線的倒下。
不論是完整的還是缺損的白色骨魔紛紛向著哈裏所在的位置集中起來,一共大約不足五六十具的殘骨魔,漸漸形成一個相對集中的小戰鬥陣型。
地麵上屍堆中,那些僅剩下半片或更小骨架的骨魔,正在努力的爬行著,搜索周圍可以用來補充成完整骨架的替代品。
殘餘的兩千餘邊防軍軍士們根本就無法抵擋以黝黑色的骨魔哈裏為首的戰陣衝擊,軍士遇到了哈裏,就如被大掃帚掃過的落葉,一掃一大片。將領們也紛紛戰死,軍士們的士氣在這個時候完全的崩潰了。他們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心理及死亡的壓力,紛亂的四散潰敗。
“一群廢物……一群廢物……”劉遄恨恨的罵了一聲。
在紫靈界中靜靜觀戰的李嚴,目光完全被骨魔哈裏所吸引,看著哈裏每一個動作,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精重起來,眼神之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軍士逃散,哈裏從容追殺數十人之後,又向著意者們衝了過去。衝到一名念核期的意者前還有十餘步的時候,它握著異常寬大的骨刃一躍而起,骨刃劈向那名念核期的意者。
骨刃劈砍而下的速度極快,卻被念核期意者的飛劍格擋。火星爆閃之中,那寬闊的且略有弧線的骨刃上,一層白芒仿佛是脫離了刀身的水霧一般,劃過一道閃亮的弧線……
念核期意者擋住了靈骨的這一刀,卻被那弧形的劍氣自肩至腰劈成了不對稱的兩片。這一幕幾乎讓所有見到的人都驚呆了。
“半月彎刀……怎麼可能是半月彎刀……真得是半月彎刀……”
李嚴如同失魂了一般的喃喃自語,他幾乎就要不受控製的衝出紫靈界,去質問那個居然能夠使出半月彎刀的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