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芫的布輦行至台階下時便無法再前進。儀仗隊停下來,青杞挽起帳幔。
隔得遠了,隻能看到著一身暗金色打底,黑色為邊的曳地齊胸襦裙,外罩一件淺藍色為底,上繡有祥雲的褙子。外麵還不忘披一件藏青色為底,白色狐狸毛作邊披風。
頭上盤著極簡的隨雲髻,左肩處披散著柔順的頭發,背後的長發也長長的披散開來。發髻之上插了一直祥雲造型的金步搖,還別了一隻蘭花狀的鈿。既不失尊貴又顯飄渺虛幻,既不失為大氣磅礴又仙氣盈袖。這便是慕北芫,天緣公主給人的第一印象。
慕北芫就那麼一步一步的走上來,身後隻跟著綠綺和青杞。每一步都輕盈到不足以在在雪地上留下痕跡。卻又那麼沉重,這種沉重就好似一本史書在你的麵前緩緩的展開,那種撲麵而來的沉重絕對是磅礴卻又神秘的。
慕北芫行至平台上,麵對著那個被稱作她父皇的俊逸中帶著貴氣,貴氣中又難掩霸氣的中年男子和那張如花似玉精心保養此刻掛著得體微笑的女子屈膝緩緩的行一禮。
身後的兩人跪地行禮。飄逸出塵的聲音從唇邊逸出。“兒臣見過父皇、皇後娘娘。父皇萬安皇後金安。”其間還夾雜著兩個不一樣的聲音“奴婢見過皇上皇後”
慕北芫這句話一出登時皇後柳氏的臉色就不好了,這倒不是柳氏的修煉不到家,而是慕北芫這話太讓她難堪了。慕北芫的品級因著元德皇後的緣故是很高的,在整個天元國幾乎隻有皇上才能有那個資格卻整治她,皇後也不過堪堪與慕北芫齊頭並進了。又因著天元國沒有太後所以慕北芫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她不過是一介公主,這種待遇在這整片大陸上都是少有的。不過隻要慕北芫的母親是元德皇後,是景柒虞。隻要景柒虞嫁入皇室這種待遇慕北芫是一定會有的。
剛剛看著慕北芫的身影而出神的天元國國主慕灃熠在聽到這聲音後才回過神來。對這慕北芫蒙著麵紗看不清表情的臉眼神晦暗不明。“都起身罷。”“謝父皇。”慕北芫優雅得體的起身,哪怕是行禮卻依舊帶著貴氣而不因此而顯得卑微。
慕北芫起身後,身後的兩位也起身。原本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各位官員和妃嬪們以及公主都起身行禮。慕北芫身後的人也曲身行禮。“起身罷。”慕北芫的聲音哪怕飄渺卻也是夠冷淡的,素來清冷無波無瀾的眼眸隻是輕輕掃過行禮的眾人。
眾人一番行禮過後天元皇帝這才開口“賜座。”一旁的奴才這才從旁邊搬來椅子放在了慕灃熠的右手邊。慕北芫又行一禮“謝父皇。”
慕灃熠右手邊原先坐的是賢妃,此刻慕北芫在此當然是歸她座了。至於左邊,那裏坐的是皇後,孝字當頭,慕北芫不會做出這等惹人垢論的事情。
待位置安排好之後慕北芫並不著急又輕淺的行一禮。“兒臣近日為解口腹之欲曾食了少量含有梅子的食物,所以最近微有些過敏,身上都起了紅疹怕汙了父皇的眼所以隻敢蒙著麵巾出來,望父皇諒解。”“這等事兒北芫何必計較,父皇不是那等斤斤計較之人。你且坐下,我們父女兩好好聊聊。”
待到慕北芫坐定後天元皇帝又一臉溫和的看著慕北芫準備和慕北芫拉拉家常,拉近一下距離。可奈何當帝王當慣了哪裏學得來和善啊。
“北芫今日怎麼想起要出宮來走走啊。”天元皇帝僵著一張臉,用自認為已經很和善的聲音詢問道。正襟危坐的慕北芫眼瞼微微下垂。
“稟父皇,兒臣長年居於深宮為母親祈福雖是盡孝道卻也不妥。長年未能居於父皇膝前此為不孝,未能替父皇分憂,身為臣此為不忠。讓這無殤宮的眾人陪著兒臣享清貧此為不仁,今日是真妃娘娘上路的日子若不出宮來慰問一番此為不義。兒臣身為天元國的公主豈能作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慕北芫是如此淡薄的吐出這麼一段話,生生的將內裏的激昂澆滅了不少。
“哦~,我兒倒還真是個仁義孝道的好孩子。”天元皇帝也隻淡淡的說出這麼一句話。慕北芫也不著急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的耐力一向都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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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本人還是學生妹紙一枚,所以一周才能更新一次,希望大家能夠理解。當然我會盡我的最大努力多更新的,我也能努力的理解各位讀者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