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鳳殿裏生產的皇後已經沒有了力氣,那守在旁的穩婆,當下急的沒有了半分的主意,於是她打開了門走了出來,準備著催催那些跪在門外的人,快些想點辦法。
而不想一走出來,就看到了正坐在椅上怒瞪著麵前一群跪著的太醫、宮女的皇上,當下雙膝一軟也跪了下去,“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山呼萬歲後,她才轉頭看向一邊的太醫們,“眾大人可想到辦法了,這皇後娘娘已經快……”那句快不行了,嚼在嘴裏卻不敢吐出來。
聽聞了穩婆的話,眾人的目光一起又重新聚回到了平樂的身上,感受到這些目光的平樂低著頭,“平樂在等藥方送到。”
於是一下子眾人又都歸於無語中。
……
在尹府裏,芸娘仔細的將平樂的隨身小包拿了出來,然後很是謹慎的遞到了李公公的手中,可是不想那包遞到一半的時候,她卻又收回了手,有些不安的看著李公公。
李公公本見她遞過來的包,心裏滿是高興,於是早早的將手伸了出去,想要將那包接過來,但不想這包遞到了一半,就又被收了回去,於是他抬眼看向芸娘,“這位娘子,是不是不太放心灑家呀?”
“說來芸娘有什麼不放心的?隻是有一事想要問一下。”芸娘有些膽怯的看著李公公,希望聽到他的答複。
“如此說來,這位娘子有何事想問的,直管說出來就是的了。”李公公將收伸出去的手,收回來放在背後,神色自然的看著芸娘。
聽聞他這樣的回答,芸娘急急的問著他,“我家平樂可好?”說來入京已經許久了,可是她都沒有機會去見平樂一麵,如此這時,不問從平樂身邊過來的李公公,那她真是不知道問誰才好了。
原本李公公會以為她將要問一些如‘平樂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平樂救了皇後以後,會不會得什麼獎勵’之類的話,不想卻是如此簡單的一句,‘我家平樂可好?’,頓時他有些感動了起來,“這位娘子,想來是平樂姑娘的娘親吧?”
芸娘點了點頭,“平樂還好嗎?”這位公公怎麼不回答自己話呢?
李公公伸手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這位娘子,讓灑家想起了自家的娘,不知道她老人家現在可好呀?”
聽聞李公公的話,這在場的其它的四人都默了一下,說來隻是芸娘問平樂的情況而已,怎麼就拉出了這人的思親之情了?
到是李迪走到了他的麵前,“李公公,這東西皇上可急著要?”
一聽這話,李公公那正準備滿眶的眼淚水,立即就止住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位大人看灑家這記性,”接著他轉頭看向芸娘,“這位娘子,平樂姑娘一切都好,隻是等這包東西去救皇後的命,”然後他湊近了芸娘,“這平樂姑娘如果救了皇後、皇子的命呀!說不定皇上一高興,就給放回來了。”
隻是想要問一句平樂的是否平安的事,不想對方卻給了自己這樣重大的回答,芸娘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接著露出了笑臉,可是嘴裏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於是隻是帶著的笑,將那包遞給了李公公。
到是沈墨鈺帶著笑,“多謝這位公公的吉言。”
“這是什麼吉言呀!”李公公接過芸娘遞過來的包,臉上也浮起了笑,“這是平樂姑娘自己的造化。”說完他拿著那包,回身給錦倫行了一禮,“尹將軍,灑家這就回宮裏複命去了。”
“公公慢走。”錦倫彎腰回了他一禮,然後抬頭看著李公公提著那包東西,筆直的離開了尹府。
等他一走,芸娘就急急的問了起來,“這位公公所說的是真的嗎?”
聽到她的問話,沈墨鈺輕拍了拍她的肩頭,“芸娘,那位公公是從宮裏來的人,而且又是常駐在皇上身邊的人,想來說的話多少也有些可靠性的。”
見他這樣說,芸娘地提起來的心,微有些放回到了原處,可是接著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平樂出來以後,我們住在處何?”到時總不能還住在尹府上了吧?
一邊的錦倫對於她們提出來的問題,當下著急了起來,他急急的開了口,“沈家四嬸子,錦倫爹在世的時候,已與沈叔結為異姓兄弟,所以這尹府也是你們的家呀!”
聽錦倫這樣說,沈墨鈺也立即為錦倫幫著腔,“芸娘,你都忘記了,我與尹大哥結為異姓兄弟一事了?”
見沈墨鈺也這樣說,芸娘伸手輕叩了一下自己的頭,“郎君看為妾的這記性。”接著她轉頭看向錦倫,“那一切就有勞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處來的有勞之說呢?”錦倫很是客氣的回著芸娘。
而站在一邊的李迪,聽到他們的對話,頓時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於是笑著擺了擺頭,然後走到了芸娘的身邊,“沈家四娘子,你也不要再客氣了,不然李迪我以後都不太敢到這裏來蹭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