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芸娘如此的高興,沈墨鈺將本要說出口的擔心話,立即吞回了肚子裏,他拉了拉李迪的衣袖,示意他與自己到外麵去談。
而李迪是何等聰明的人,這樣小小的一個動作,他自然是立即明白了過來,於是兩人就出了屋門,到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
“李賢侄,錦倫呢?”身為這一家的主人,怎麼在這種時候不沒有出現?
聽到了沈墨鈺的問話,李迪抿了一嘴唇,才緩緩的說了出來,“李公公將錦倫請到一邊去密談了。”
“密談?”沈墨鈺小聲的重複了一次,然後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李賢侄,這次劉嬪妃出麵請我們入天牢裏去看平樂,會不會有詐?”
聽他這樣說,李迪立即明白了沈墨鈺也與錦倫擔心著同樣的問題,而且沈墨鈺而要擔心沈家族的其它人命,於是也皺起了眉頭,“想來劉嬪妃這次讓我們去見平樂,應是皇上沒有那種要以我們的性命要挾平樂的意思。”
沈墨鈺擺了擺頭,“皇家的事情,誰人說的清楚?”說完他有些擔憂的轉頭看向才離開的屋子,那裏麵芸娘正在為能去看平樂而高興著,同時也為了去的時候能給平樂帶一些喜歡的小吃,而忙碌著。
李迪順著沈墨鈺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芸娘那帶著歡喜而忙碌的樣子,當下心裏滿是擔憂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錦倫與李公公也走了過來,遠遠的李迪就看到了錦倫那已經陰沉的臉色,雖然錦倫的膚色本就微黑,可是現在卻已經黑如夜色了。
沈墨鈺與李迪本是並肩坐著的,所以李迪看到了錦倫那陰沉的臉色,沈墨鈺也一樣看到了,看到了同時,他心裏‘咯噔’一聲,難道之前的所有猜測都完全正確了?
而那李公公見他們兩人都看向自己這邊,於是揚起了笑臉,“兩位又見麵了。”
沈墨鈺立即站了起來,一臉帶笑的看向他,“公公這次來,所為何事呢?”
李公公也含著笑,“劉嬪妃命灑家來帶各位入天牢見平樂的。”
“現在就去見平樂?”李迪也跟著站了起來,說來就算是再急是不是也應等到吃過了晚飯人少之後呢?
李公公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錦倫,“細節上的事情,灑家已經與尹將軍相談過了。”所以你們就快些跟我走吧!
聽他這樣說,沈墨鈺與李迪一同看向錦倫那張陰沉的臉,心裏的不安開始慢慢的擴大開來,於是沈墨鈺對著李公公行了一禮,“還請公公等一下,沈某現在去請娘子出來。”
“好。”李公公笑著點頭應了他的話,然後轉頭看向錦倫,“尹將軍,這種事情想來也不是很難辦吧?”
聽到李公公的問話,錦倫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種事情,錦倫是作不了主的。”
“尹將軍作不了主,那還有誰能作主呢?”李公公笑看著他。
李迪站在一邊安靜的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雖然無頭無尾的,可是這對話之中,好像透出了一些讓人擔憂的影子,他狐疑的看了看錦倫,又看了看李公公,心裏猜測著可能發生的所有事情。
……
於是掌燈的時候,李公公帶著他們一行人入了天牢裏,那天牢的牢頭看到了錦倫、李迪立即就瞪大了眼睛,但卻也沒有說一句話,而是低著頭將他們直直的領到了平樂的牢門前。
對於他們的到來,平樂驚的無法用言語來表示,隻是一味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眾人,良久才吐出了一句,“你們怎麼來了?”
而對於她的這句話,芸娘微愣了一下,然後立即將帶去的東西,全都遞到了平樂的跟前,“這是你喜歡的什錦、冬瓜條、蜜棗……,”她邊說邊向平樂遞著東西,邊遞那手邊慢慢的顫抖了起來。
見她這樣平樂立即伸手握住了芸娘的手,“娘,平樂一切都好。”
“嗯。”芸娘輕應了一聲,然後那淚就從眼眶裏奔湧而出,“娘知道,可是這淚就是忍不住呀!”
聽她這樣說,平樂立即抬眼看向沈墨鈺,“爹爹,”《青囊經》在那裏?本就是想脫口而出,可是看看錦倫與李迪站在一邊都充滿了欣喜的樣子,於是也隻好將那些話吞回到肚子裏。
沈墨鈺聽到了平樂的叫聲,立即點了點頭,一臉帶笑的輕應了下來,“嗯。”然後他伸手拍了拍芸娘的肩頭,“芸娘,我們是看平樂是否平安的,可不是來哭的喲!”
芸娘聽到了他的話,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他,“郎君,妾身隻是太過於歡喜了。”
平樂見他們夫妻這樣,於是笑著伸手握住那木質的柵欄,“娘,姐姐們可好?”
一聽這話,芸娘的眼淚立即就止住了,她伸手握住平樂那放在木柵欄上的手,“你大姐與二姐本是要來的,可是你也知道,她們帶著孩子,而且你二姐現在又懷上了,所以你的姐夫們怎麼能放心呢?於是我就作主讓她們不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