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柔道:“隻要不耽誤修行,本宗弟子也可以在山下鎮做些生意,比如血雲峰的茶一笑就開了家酒樓。”
風寒點點頭,跳下屋簷,向園外走去。
何惜柔秀眉微挑,問道:“你幹嘛去?”
“去任務堂做任務啊。”
“現在時間已晚,任務堂的長老應該已經睡了,還不是要打攪的好。”
“這樣啊,那我就去藏書閣看看書,反正也睡不著。”
風寒的身影消失在了園門外,何惜柔回屋睡覺,卻沒發現夜色裏還有另一道身影消失了。
片刻後,仿佛是竹影裏突然撕開一角,藏書閣外的竹林深處突然站起了一個人影,他出現的很突然卻不顯突兀,詭異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仿佛很久前便站在那裏,就連靈蟲都沒被驚到。
黑色的身影看著風寒走進藏書閣,眯了眯眼睛,身子與周遭環境更加契合,幾乎也夜色融為一體。
……
……
主峰的某個閣樓裏,樓千山坐在茶幾後借著微光讀書,茶幾上放著一封被拆開了的信件,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如蚯蚓蠕動,爬滿整張信紙。
也虧樓千山道心圓融,才能耐著性子看完了這封信。
信封的落款隻有一個崔字。
閣樓的門輕輕叩響,樓千山放下書籍,笑道:“進來吧。”
一位中年女子身穿大氅,體態豐腴,眉目間隱有風雷之意,怒目間滿是雷霆。
佛教有怒目金剛一,怒目圓睜,以大力量除妖邪,渡蒼生。這位中年女子與佛經中的形容極像。
女子道:“見過掌門師兄”
“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多禮。”
樓千山放下手中的書,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書正好到扣在了那封信紙上,微笑著招呼她坐下,給她斟了杯茶,仿佛在會多年老友。
女子坐在他的對麵,看著他問道:“不知掌門師兄這麼晚見我所謂何事?”
樓千山淡淡的笑著,沒有話。
女子也沒有接著問,就這樣坐著,屋內靜得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良久後,樓千山才問道:“你我師兄妹多少年了?”
女子想了想,答道:“從我入長明以來,已有一百一十年了。”
樓千山麵露追憶之色,笑道:“當年我們師兄弟妹共十二人情同手足,攜手江湖,快意恩仇,那是何等快活。”
女子不知他為何提起往事,但想起那些年輕氣盛的舊事,不禁歎息道:“時光荏苒啊,如今我做了紫雲峰的長老,你成了掌門,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不記後果了。”
樓千山道:“師傅曾經過長明宗是一個家庭,一家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
女子低頭垂眼,歎氣道:“隻可惜歐陽師弟走的早,那個負心漢又犯下大錯終生不得入長明,咱們十二人再也湊不齊了。”
她是紫雲峰的九長老,叫做玉紅,性情如火,使得一口單刀。
時大唐帝國征兵,全國的男子都要參軍入伍,她是家裏的獨苗,心疼老父親年邁體衰,於是男扮女裝,替父從軍,在戰場上以一當十,怒斬百人,被封為將軍。
直到有一,她遇到一個人。
那人書生意氣,滿腹經綸,與她促膝相談一夜,最後摸著她的頭,溫柔的女孩子要麼胭脂水粉,要麼一心問道,他不喜歡在戰場上打打殺殺的女人。
所以玉紅棄戎問道,隨他入長明修行正宗道法。
“如果我,除了歐陽師弟,我們仍然可以湊齊呢。”
玉紅猛地抬頭,盯著樓千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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