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
沙堆上的虛影重新恢複，畫麵剛好是萬夜站在殿頂那顆圓珠上時的場景。
即使沙人縮影看不出色彩，但他們都知道那是什麼顏色。
那身黑衣如墨，
那頭白發勝雪，
唯獨少了那把長劍如夜……
他們緊盯著那個人，仿佛就在眼前，心中充滿震驚——你果然沒變，人依然那麼孤傲，背影還是般那樣蕭條。
如果想去追求大道，那就離開這裏，如果不想，那便繼續死著好了。
無敵十幾年，死了一千年，今朝醒來是為了什麼？
一個細沙組成的怪獸向逆殿走去，和它的身影比起來，萬夜的殺人就如塵埃一般。
在路上它不心又踩了那隻琵琶獸一腳。
隨後身體迅速減，直至與常人無異，才走出了陰影來到逆殿下。
他們了會兒話，然後噩嘼便離開了。
接著墨秋二人與風寒二人相繼消失，萬夜也離開了那裏。
夜聽風麵無表情，拍了拍手，道：“精彩，這出戲看的過癮。”
燭九伸手，探入沙堆，將藏在下麵的鐵盤取出。
在鐵盤離開沙地的一刹那，原本粗壯健康的樹瞬間化作飛灰，沙丘縮影也變成一堆普通的西沙。
燭九起身，拍拍衣上的沙塵，道：“現在的你，和當初的他，誰更強？”
夜聽風看了他一眼，道：“我在人族被稱作千年第一。”
燭九知道他的意思，語氣很淡，道：“而他則是亙古第一。”
夜聽風偏過了頭去，
他是世上最驕傲的種族，但花了一千年還沒有超越那個人，這讓他很受挫折。
燭九道：“一千年來，除了橫掃人類世界，打服整個蠻荒域，還有養大那個孩子外，你一直都在睡覺，拿什麼超越他？”
“你我同為聖人級，怎麼還這種屁話。”
夜聽風冷笑著道：“漫漫修行路，走到我們這一步，已經不是單純的努力與機緣就能更進一步的了。”
燭九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是想刺激他一下而已，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幼稚的舉動。
沉默了很久之後，他忽然問道：“聖人之上，叫什麼？”
聖人之下皆螻蟻，因為隻有聖人才徹底明悟了地法則。
下萬物，也包括那些螻蟻，盡在法則之中，被法則所操控。
明悟之後自然便是運用，但不論他們掌握法則的能力再嫻熟，與機的契合程度再高，依然無法突破那層塹，見到大道根本。
修行界對每個境界的命名都有深意，
強化肉身，叫鍛體，
化靈氣為元氣，叫化靈，
點燃氣竅，崩碎先桎梏，叫崩劫，
撕裂虛假的空見地真諦，叫破虛，
以自身詮釋地奧義便可踏虛而行，叫淩霄，
徹底明悟法則是聖人。
每一個境界的名稱都可以是一個提示，為修行者指引路線，告訴他們，下一個境界要這樣做。
聖人似乎就是人極限，
但真正來到聖人級，看到這裏的風景，才知大道無邊，上麵肯定有更高的層次。
夜聽風是承大陸目前已知最古老的生命，如果有人知道，那麼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