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新奧爾良醫院
滕峻幾乎是跑進醫院的,他在人群中尋找,然後拉住一位醫生,用流利的美式英語問道:“對不起,請問火車事故傷亡都在哪裏搶救?”
“哦?三樓!”醫生被他的舉止弄得微微臉紅(女醫生!)
“謝謝!”然後他來到電梯前,剛好用手擋開要關上門的間,走了進去。
三樓。嶽修在門廳休息室焦急地等待,剛才他不停地用短信形式向滕峻報告一切。
“嶽修,怎麼樣?”滕峻一走出電梯便看見了他。
“滕峻!”他欲言又止,“你跟我來!”他拉起他的手便走。
“他到底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還是……”他突然住了口,因為他看見了那門上的字……停屍房。
“不!不會!”他抽回嶽修緊握著的手,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退了幾步,又快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停屍房裏隻有一具屍體孤零零地。
“所有的屍體,都被他們的家人陸續地認領,隻剩直這一具……”嶽修住了口,不忍再說下去。
“你怎麼知道是他?”滕峻一下子掀開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那燒焦了的頭發與臉,血肉淋漓的身體,雖然看上去年紀,身高,體形與斂寧別無差別,但他已經一年未見到他了啊!這樣的屍體確實不好辯認,“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嗎?”
嶽修遞給滕峻一個塑料袋,“憑這個!”
他顫抖地接過,裏麵有一個被燒得隻剩三分之二的錢包,他小心地打開,裏麵有一張綠卡,卡上的名字叫——龍項斂寧。
刹那,他的腦子一片空白,空白得連神經都控製不住顫抖的手。
綠卡清脆地掉落在地上。
皮夾也隨之落下。
嶽修靜靜地拾起,“昨天,龍帝國易主,新的總裁叫龍想寧。”他說完後便將錢包拾起放在桌子上,“我在樓下等你!”他關上了門。
一滴,二滴。
停屍房裏安靜得隻剩下這清脆的聲音。
滕峻已無法控製這淚水的走向,因為他已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他轉過身,麵對那具屍體,就像一年前,他麵對他一樣。
他跪在單擔床邊,這樣近距離地看他,伸出後來撫摸他,燒焦的頭發比他更短了。
“我是學醫的,正確一點來說,應該是夏為淩是學醫的。所以我一眼便看出是你。這和你一樣身材,身型與年齡的人,嗬!這一向挽回你的醫術,到現在竟成了再次確認你的工具。是不是很可笑呢?”他淒苦地笑了笑。
“我在國會大廈前等了你好久。好久。我一直相信,你會來到我的麵前。告訴我一切。卻沒想到,我會在這裏見到你。”他停頓了一下,幾乎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別開眼,他用手背抹了一下臉,試去淚,“你知道嗎?我成了華幫的少主哦!前幾天,我正式成為了今古的主人麒麟王了!都是林鎖寒那家夥弄的。搞得現在北堂天川他們也要讓我成為乾,再這樣下去,我豈不是連王子的頭銜都要接受了?”
輕輕地流連那已燒成黑色的仍,仿佛那還像以前一樣的白皙光滑。
“我還特意讓人打造了一對項鏈,你一定會喜歡的對不對?”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盒子,“這裏麵有我最想對你說的話。”他將盒子放在他的頭邊,“現在終於可以給你了。你也許永遠也戴不上,不過我會永遠不會舍棄它。”
他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將它打開,取出裏麵的飾品,戴在脖子上。
“關於龍帝國的事,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呢?不過你一定知道,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的,才這麼做的吧!他對你做了什麼嗎?還是……這車禍,是他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