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非人待遇(1 / 2)

轉眼間,解試的日子終於到了。

州府的門口人頭簇擁,讀書人從四麵八方湧到州府門口來,有的衣冠楚楚,絲袍加身,腰飾佩玉,手執鳳陽紙扇,頭佩綠母紅珠,舉手投足,得意飛揚,顯而易見是鄉紳之子;也有的大腹便便,身上金銀累加,風風火火在一幫仆人的簇擁下趕來,十足暴發戶的神態;有的是學塾統一吩咐前來,還穿著白色的學服,舉止拘謹而有禮;但更多的還是象祝雪峰這種聊以普通長袍蔽身,腳著草鞋而來的普通學子。

祝雪峰不甘願的提著楊沁分發給他的夜壺和被子擠在人群裏麵,天上的太陽一點不比現代的溫和,毒辣的陽光猛烈的照射下來,從淩晨就開始排隊站了兩個時辰滴水不沾的祝雪峰差點被曬暈了過去。

好容易輪到了他,卻見把門的官吏並沒有讓他進去找位置的意思。

左邊的官吏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帶來的東西放到旁邊,然後立刻上來幾個主簿模樣的人在那裏搜檢。

右邊的官吏見祝雪峰毫無動作,不耐煩道:“怎麼還不脫下來?”

“脫……脫啥?”祝雪峰實在沒弄明白,隻好冒險一問。

“脫衣服啊,我們要檢查你有沒有夾帶。”右邊的官吏一連的鄙夷:“你是哪個鄉下來的啊,這點子規矩都不懂?”

當眾脫衣服?祝雪峰的眼睛都瞪圓了,開什麼玩笑,自己在上大學體檢的時候,給醫生檢查都沒有試過要脫光衣服。

一直到旁邊也有一個應試的人進來,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的在眾多衙役和主丞麵前“唰”的一聲把衣服脫了,坦然大方的把自己裸體呈現在大家的麵前,還姿勢優美的轉了三圈讓官吏可以看明白他身上沒有字跡,然後才進去了。

祝雪峰終於明白了,這屬於科考的“潛規則”,自己也不能違抗,一咬牙,也把自己衣服全脫了,沒想到那官吏居然還上前到處亂摸亂看,罷了還讚歎一聲:“好家夥,挺壯實的,進去吧。”

進去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後,祝雪峰才明白,剛才的搜身隻不過是小兒科而已,因為真正的屈辱和折磨現在才開始。

考場是一頂頂大的布棚子搭建起來的,其簡陋程度可以跟現代山溝溝裏給豬築的竹棚相媲美,些偌大的竹棚再分隔開出成為獨立的小房間,供各位考生使用,這也就算了,祝雪峰不是個對環境特別講究的人,可是他無法忍受這隔間小得連隻多餘的蟑螂都不能容下。

祝雪峰坐進去之後,發現自己隻能保持一個正在寫字彎腰曲背的姿勢不動,稍微抬一下頭,就撞到了頭上的竹竿,旁邊就會有學差嗬斥,轉一下身,就碰到了自己帶來的夜壺,疼得他齜牙咧嘴。

要不是他看見個個人都帶了被子和夜壺,他真想把這兩樣占地方的東西給扔了。

好容易卷子發下來了,題目還算容易,策論就直接拿湯明教授寫的最差的那篇頂上,隻需要稍作修改符合題意就可以了。祝雪峰已經打定主意了,一開始不能太出彩,好東西要留在最後,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