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再入曾府(1 / 3)

小靈子在吳秋遇耳邊嘀咕了幾句。吳秋遇對無涯大師說:“大師,我們就不在此打擾了。丁大哥我們一起走,您還有沒有什麼囑咐?”無涯大師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帶走丁不二,於是說道:“你們吃不管寺廟的素齋,那就各自請便吧。老衲隻有祝福,沒有囑咐。”吳秋遇、小靈子辭別眾和尚,丁不二也衝大家揮了揮手,三個人一起離開了獨樂寺。

回到漁陽客棧,小靈子給丁不二要了一個房間,知道他今晚確實折騰累了,勸他先去休息,第二天再細聊。丁不二走出兩步,忽然又停下,回頭看著吳秋遇,好奇地問道:“秋遇兄弟,你住在哪兒?”吳秋遇還真沒想過這個事,他和小靈子就有一間房,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小靈子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趕緊說道:“秋遇哥哥當然是跟你住一起。”說著,她推了吳秋遇一把:“快去吧,你們都早點歇著。”“看來你們早就知道我會來呀,不然怎會隻要一個房間?”丁不二說完,壞笑著看了看小靈子,偷偷笑著邁步進了房間。小靈子被他說得有點臉紅,也趕緊進了自己的房間。吳秋遇倒沒聽出丁不二的弦外之音,見小靈子已經進門,自己也跟著丁不二走進房間。

丁不二問吳秋遇:“兄弟,你跟那小姑娘怎麼混到一起了?”吳秋遇說:“咱們在朔州分開以後,我換了一身乞丐的衣裳打算混出城門,就快出城了,忽然想到有可能連累那個乞丐,就折回去找他。結果那個乞丐真的被鐵拳門的打了,我心中愧疚,就把銀子都給了他。我身無分文,在街上閑逛,就遇到小靈子。她認出了我,帶我去吃飯,還幫我收拾了假扮鐵拳王的老叫花子。”丁不二說:“她倒慷慨了。”吳秋遇繼續說道:“後來她還出主意,我們倆扮作雌雄雙煞,去鐵拳門鬧了一場,把那夥人好好整治了一回,也算是給我師父報了仇。”丁不二驚訝道:“小丫頭竟有如此的頭腦和膽量?不簡單,不簡單。”吳秋遇繼續說道:“嗯。後來我們遇到柳大叔,他看到靈兒,更加想念自己的女兒,就不辭而別。我們也想幫柳大叔找到女兒,也想找丁大哥幫忙,知道當初你是往南去的,我們就一路往南。後來我們又一起經曆了很多事,去過邵家莊,天百山莊,樓煩古鎮,太原的五丈窯台,還穿過大漠去了一趟賀蘭山,見過真的賜熊雙怪。”丁不二驚歎不已:“想不到短短幾個月你竟有如此經曆。那你們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不錯不錯。你們現在到什麼程度了?”吳秋遇愣愣地看著丁不二,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丁不二小聲道:“你們住在一起了嗎?”吳秋遇說:“我們一起去過很多地方,不知道算不算住在一起。”丁不二笑道:“傻兄弟,我是問你,你們有沒有在一間屋子裏住過?”吳秋遇搖頭憨笑道:“那沒有。”丁不二點了點頭:“兄弟,我跟你說,如果你們沒有成親的打算,千萬不要住在一起。惹上女人可就麻煩了。”吳秋遇點頭記下,忽然腦子裏閃過柳如夢的身影。

丁不二說:“咱們也好幾個月不見了,難得今日聚到一起。”吳秋遇說:“其實中間有兩次咱們差一點碰見,可惜都錯過了。”丁不二驚訝道:“是嗎,什麼時候?”吳秋遇說:“一次是在樓煩,我在汾河渡口遠遠看到你的身影,可惜追了一天也沒追上。”丁不二想了一下,說:“嗯,我確實去過樓煩。當時沒有留意,不知道你也在附近。那另一次呢?”吳秋遇說:“另一次是在登封。你從客棧帶走如夢,去見柳正風大叔。那時我跟如夢是在一起的。”丁不二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個姑娘啊,嗨,她可太認真了。我讓她冒充柳正風的女兒,好讓老柳瞑目。沒想到把人埋了以後,她還哭著含爹呢,怎麼勸都勸不住。”吳秋遇說:“如夢就是柳大叔的女兒。”“啊?”丁不二大吃一驚,“竟有這種事。我說呢,她怎麼哭得那麼傷心。哎,柳正風的女兒不是叫香兒麼,怎麼你說她叫如夢?”吳秋遇解釋道:“她被洛陽的任員外收養,是任老爺給她取名如夢。她後來改回柳姓,但是仍用如夢這個名字。”丁不二終於明白怎麼回事,忽又問道:“這麼說,我劫她走、送她回的時候,你都在那家客棧?”吳秋遇點頭道:“嗯,是。可惜當時我沒有看到丁大哥。第二天如夢跟我說起,我才知道。”丁不二笑道:“看來咱們真是有緣,到哪都能遇上。哎,如夢姑娘呢?怎麼沒看到她?”吳秋遇說:“我和如夢離開登封以後,準備到薊州來找小靈子,不想在路上遭到黃河幫的人算計,後來船沉了,我們漂流到海上。我們從海外回來的時候,遇到海鯊幫的人,失散了。曾可以公子救了她,把她帶回薊州。我也輾轉到了薊州。後來我們見了麵,約好要一起離開薊州。後來出了差錯,我和小靈子一起掉下懸崖,回來以後就找不到如夢了。”

他一會跟如夢在一起,一會跟小靈子在一起,丁不二聽得有些糊塗:“有點亂。你不用說那麼詳細了,你隻說現在是打算跟小靈子在一起,還是要去找如夢姑娘。”吳秋遇說:“我會跟小靈子在一起,也要找到如夢。所以請丁大哥幫忙。”丁不二搖頭道:“你呀,早晚有麻煩。放心,我會幫你的。有什麼線索嗎?”吳秋遇說:“先前她住在曾可以公子安排的院子裏,後來也是曾小姐把她從這家客棧接走的。”丁不二點頭記下:“你說的曾家,就是薊州大戶曾梓圖吧。”吳秋遇說:“正是。”丁不二說:“好,我知道了。我正要到曾府走走。如果如夢真在那裏,我一定能找到。”吳秋遇說:“我們去過曾府了,沒有看到人。”丁不二愣了一下,說道:“我明天去找找線索。你等我消息。”吳秋遇謝過丁不二。兩個人便上床入睡。

第二天一早,丁不二吃過早飯便出去打探消息。吳秋遇和小靈子閑著無事,就都多睡了一會。

掛月峰。鮑大勇被召進北冥教總壇。除了教主司馬相,護法大長老路橋蔭和新晉長老彭玄一也在。鮑大勇行禮參拜之後,路橋蔭開口問道:“薊州城有什麼消息嗎?”鮑大勇說:“有幾件事正要向教主和兩位長老稟報。”路橋****你先說說曾梓圖的情況。”鮑大勇說:“曾梓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氣色很差。”彭玄一問:“可是你親眼所見?”鮑大勇說:“屬下親眼所見。他到家的時候我正喬裝在附近查看,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也很虛弱,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彭玄一欣喜道:“教主,看來吳起的事不是曾梓圖所為。”司馬相點了點頭。彭玄一又問鮑大勇:“曾梓圖那些手下呢?有什麼動靜?”鮑大勇回稟道:“好像曾梓圖早就料想到作亂可能失敗,事先已經把家眷和手下都遣散了,現在曾家都是空的。偶爾有三五個閑人或乞丐進去搬拿東西,也沒人管。”聽到這裏,司馬相忽然欠身問道:“他把家眷也遣散了?知不知道他家人去了哪裏?”鮑大勇說:“這個屬下還沒查到。”司馬相慢慢地坐回椅子,看上去有些失望。路橋蔭和彭玄一麵麵相覷,都暗自覺得驚訝,不知教主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沉默了一會,司馬相又問道:“曾梓圖一直待在府中麼?”鮑大勇說:“屬下安排人日夜在附近監視,沒見他從家裏出來過。不過……”司馬相問道:“不過什麼?”鮑大勇說:“昨日屬下扮作乞丐進曾府查看,沒有看到曾梓圖。”“什麼?”司馬相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愣了一會,自語道:“早知道,不該放他走。”彭玄一見教主後悔放走曾梓圖,趕緊寬慰道:“教主不必憂慮。有青衣堂的人在曾府周圍監控,曾梓圖走不掉。也許他隻是怕外人尋仇,在家中躲了起來。畢竟他已經成了廢人,身邊又無人保護。”司馬相看了看彭玄一,點了點頭:“但願如此。”

司馬相又問鮑大勇:“還有什麼情況?”鮑大勇說:“屬下昨日進入曾府,雖然沒有看到曾梓圖,但是發現另外一個人,就是失蹤多日的胡大寧。”路橋蔭驚問道:“胡大寧?他在曾府幹什麼?”鮑大勇說:“他已經瘋了,被關在柴房。”路橋蔭想了一下,說道:“恐怕他早已投靠了曾梓圖。你速速查清胡大寧是真瘋還是裝瘋。必要的時候,可以下手處置。”“是。屬下明白。”鮑大勇拱手領命。

司馬相問:“還有嗎?”鮑大勇想了一下,猶豫道:“還有一件事,屬下不知道要緊不要緊。”司馬相道:“你但說無妨。”鮑大勇說:“剛才喬堂主提到的那一對年輕人,在薊州城裏出現了。”彭玄一知道他說的是吳秋遇和小靈子,微笑道:“他們是教主和我的朋友。這一次總壇平叛,他們也立有大功。你們不用監視他們。”路橋蔭卻忽然說道:“不,要監視。”彭玄一不解:“大長老,您這是何意?”路橋蔭說:“玄一老弟,你不要忘了,吳秋遇可是神醫濟蒼生的徒弟,精通醫術。萬一他跟曾梓圖走到一起,那曾梓圖東山再起也未可知。”司馬相點了點頭,吳秋遇曾經給他疏通經脈,他當然知道吳秋遇的手段,於是說道:“對對對,他不但醫道高明,武功也好。若是被曾梓圖那廝蠱惑利用了,對咱們北冥教著實不利。”教主和大長老都這麼說了,彭玄一無話可說。路橋蔭吩咐道:“鮑大勇,你速速回去,嚴密監視曾梓圖和吳秋遇的行蹤,他們一有動靜馬上回報。”“屬下遵命。”鮑大勇拱手施禮,退了出去。

路橋蔭對司馬相說:“教主,胡大寧留不得。他素與魏都等人交厚,如今又現身曾家,恐怕早晚是個禍害。”司馬相說:“你去安排吧。”路橋蔭說:“一般屬下對付不了他,至少得有一兩位長老或是巡查使出麵才行。”司馬相點了點頭:“可以。”路橋蔭又說:“還有吳秋遇,教主您看……”彭玄一欲言又止,看著司馬相。司馬相心不在焉地說:“你們看著辦吧。一旦他跟曾梓圖走得太近,格殺勿論。”“這……教主……秋遇兄弟他……他親手打了曾梓圖一掌,解了咱們總壇之危,他們怎麼可能是一夥?”彭玄一聽到教主也要對吳秋遇下手,急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路橋蔭不悅地說道:“難道教主平定總壇叛亂全靠他一個人麼?而且他打那一掌的時候,未必知道那是曾梓圖。你別忘了,他在獨樂寺可救過曾家的人。”彭玄一不想與他爭執,雖然心中鬱悶,但也不再言語。司馬相對彭玄一說道:“玄一,你親自安排一下,盡快查清曾梓圖家人的下落。”彭玄一起身領命:“是,教主。”

吳秋遇和小靈子在客棧等待丁不二的消息。忽聽外麵有人敲鑼叫喊,二人心生好奇,便出去看個熱鬧。卻見客棧門口站了不少人,一個粗大漢子手提銅鑼在街上邊走邊喊:“觀音閣鬧鬼是誤會,實為蝙蝠作祟!獨樂寺的觀音菩薩仍會保佑大家,望大家口耳相傳!”小和尚雲奇跟在他後麵,耐心地向路人解說。

小靈子笑道:“獨樂寺的和尚倒不愚鈍,竟能想出這個法子來辟謠。”小和尚雲奇抬頭看見吳秋遇和小靈子,興奮地跑過來:“兩位施主住在這裏?”吳秋遇點頭問道:“蝙蝠的事處理好了?”雲奇說:“嗯,觀音閣的門窗已經懸掛黃布封堵孔隙,隻留半扇門口,有師兄弟輪流看守。”吳秋遇問:“那兩位大師走了嗎?”雲奇說:“無涯師伯難得來到薊州,可能要多留幾日。慧明禪師今日留下陪師伯講禪,明日回去。”吳秋遇問:“少林寺到此路途遙遠,慧明禪師隻住兩日就走?”雲奇說:“少林寺不遠啊,慧明禪師常來獨樂寺講禪,當日便可往返。”吳秋遇驚奇道:“慧明禪師的輕功如此厲害?就算是丁大哥的千裏獨行追風架子,恐怕也不能當天從薊州趕到少林寺。”雲奇說:“那可能是他路徑不熟。對我們來說,這並非難事。”吳秋遇更加驚訝:“獨樂寺的師父們都如此厲害?”雲奇愣了一下,含糊笑道:“嗨,沒什麼啦。昨晚有勞施主了,有空還到獨樂寺看看。住持師父也要感謝你們呢。”吳秋遇愣愣地點了點頭,見小和尚說得輕描淡寫,不由得半信半疑。他聽說過少林寺和尚武功厲害,沒想到獨樂寺的僧人也有如此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