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間的戰爭,往往沒有男人之間搏鬥的那種大氣,男人之間,善於運用計謀,互相比拚城府和謀略,而女人之間的爭鬥,往往淺顯得多,我路小漫一向在男人堆裏廝殺,自以為也學了個一招半式,本想像下那種心棋一樣,兵不血刃,於無聲處,便將對手斬於馬下,但田曉夢顯然沒有那個耐性,她固執地認為我不應該出現在他們三口之家的畫麵裏,認定我的出現,破壞了他們的和諧,所以,急於想將我飛踢出局。
她經常趁儲啟帆有應酬的時候,在我身邊絮絮叨叨,希望我能放下破壞他們團聚的屠刀,口吐退出的蓮花,立地成為成人之美的活菩薩。
如果你們覺得,我路小漫應該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怎麼罵過來,我加點調料再罵回去,倆個人將口水戰進行得波濤洶湧,那就太低估我路小漫的智慧了。
我既不屑於打那種無聊的口水戰,更沒興趣參加那種兩個女人雙手叉腰,互相指著鼻子大罵,罵急了就揪著對方頭發不放的低級搏鬥戰,人類早就從茹毛飲血,用四肢改變世界進化到了運籌帷幄,用大腦改變世界,所以,我並不急於用四肢和她拚個你死我活,因為就目前狀態來講,我們倆個之中,著急的是她,不是我。
首先,從情感寄托上來講,我有工作,白天忙得暈頭轉向,根本就顧不上去想我和她之間的那點小事,而她卻用了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來煩惱。
其次,從心態上來講,雖然她表麵上蠻橫,一幅誌在必得的樣子,但是她也知道,對於能不能把儲啟帆爭取回去,她是沒有勝算的,所以她很焦慮,而我,絲毫想不出儲啟帆那個臭小子有什麼回心轉意的理由。
再有,從處境上來講,寄人籬下的是她,而不是我,你以為她扔下自己的大房子不住,跑來和我們擠在這小屋裏,然後像老媽子一樣地整天忙活,她心裏會舒服嗎?而我呢,有了一個免費的保姆,她做家務的水平,比儲啟帆那可是強多了,畢竟,人家專業二奶的功夫不是蓋的,既然她替我把活都幹了,質量還不錯,我落得個一身輕鬆,有什麼可煩惱的?
我知道,對付田曉夢,目前最有效的策略就是以靜製動,不管她怎樣的絮叨,不管她怎樣的著急,我都置若罔聞,這招看上去被動,實則是最有效的攻擊。
我天天高掛免戰牌,任她有千般本領,也施展不開,她用了言語的球拍,夾雜著淩厲的口氣一拍拍向我扣來,我隻需擋上一堆棉花,她所有的攻勢便失去了效用。
說實話,我是不想和她熱熱鬧鬧開戰的,因為我覺得,從某種程度上,田曉夢也怪可憐的,作為一個單身媽媽,曾經連別人的側室都算不上,像這樣的條件,想再婚的話,比較有難度,現在一手的剩女都很難找到理想的歸宿,她要想找一個不計較她的過去,還能夠心甘情願接納小星星的人,確實不太好找,所以,我很理解她想和儲啟帆重新開始的想法,尤其是儲啟帆那個臭小子比較憐香惜玉,並不憎恨她當初的背叛,還對星星那麼好,所以,她便鐵了心地要和儲啟帆重新開始。
但是,我想告訴田曉夢的是,人生的路上,誰都有頭腦發熱犯錯的時候,想重新開始並沒有錯,但是這個開始的希望,應該寄托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別人身上,其實,她有很好的底子,找份工作對她來講,不是什麼難事,而且她長得也挺漂亮,她完全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工作,來重新讓自己煥發新的光彩,利用自己的魅力,重新組織一個完美的家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性地想去掠奪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的幸福。
還有,我要讓她明白一個殘酷的現實,那就是,有很多愛,並不能重來,一朝錯過,便是永遠的失去。
其實,在我們倆的對陣中,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打垮她之前的鎮定,因為人一旦失去了鎮定,便失去了冷靜,一旦失去了冷靜,便失去了清醒,一旦失去了清醒,便失去了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