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的終點比我預想中來得要快得多,15分鍾沒到,連綿的樹林便到了頭,愈發平整的泥路對麵,是一個類似於花園式的瞭望平台,地上還有一種叫不出名字的八瓣花朵狀的七彩紋飾,四周整齊修剪的花木有序地排放成一層層,外麵環繞著一大群圈由紫色小花組成的花叢,地麵上還立著一塊六菱狀青藍色的大理石,好像紀念碑一樣。花園東麵可以眺望遠山風景的眺望台,西側則是這個花園的唯一出入口——貫穿於樹林間的寬敞的石子小路。此外——
花園裏,還有12個人。
但是,我卻連大氣都不敢出,把早已熄滅燈光的手機緊緊握在手中,半蹲著身體小心藏在其肩高的灌木後,動都不敢動一下。
因為,這絕不是能主動現身的場合。
花園裏,10個身著暗綠色長袍的人展開了一個半圓形,人手一把武器——劍、刀、弓箭,不盡相同,全是冷兵器——夜色甚暗,再加上這些人戴著蒙麵長袍,根本看不清相貌,但是他們那露骨的敵意和殺氣,就算隔得這麼遠也能一感無遺。
而被這群人圍住,處在花園西邊唯一的石子路出口附近,一前一後站著的兩個人,無疑是他們要處理的目標。
站在前麵的是位身材魁梧的男性,180cm 的個頭,40多歲的年紀,黑色長發,八字須,身著一件灰藍色金邊的長外套,還披著條純藍色的金鳥紋飾的披風,下半身是一條深灰色長褲,腳穿一雙白色長筒靴,腰間的佩劍已被拔出握在右手上,直視著麵前約100米開外的鬥篷集團。哪怕是外行的我也很清楚——他是劍術的高手,但現在的情況確很不妙,因為——
他的右下腹沾了一大片紅色。
我自幼和醫院打交道多了,一眼就確定那毫無疑問是血跡,而男子頭上豆大的汗滴和微微前曲的身體也在無聲地訴說著這一點。
而在他的身後,是一位戴著藍色兜帽,露出緊張神色的女孩。
青藍色的絲質連衣長裙,裙底以白粉色分瓣披開至膝際,紫色的銀邊短靴,圓形青色禮帽下的褐色長發,鵝卵石似的白皙臉蛋以及棕色的亮瞳,都在表明這位身高約155cm的清秀少女是位受過良好教養、來自富饒家庭的千金。
被團團包圍,護衛重傷,這樣險惡的環境,既沒有喊叫也沒有哭泣,某種意義上已經是毅力非凡的表現了。
為什麼呀……?
為什麼會碰上這種事啊……?
我無聲地在心裏咒罵道。
明明隻想快點擺脫眼下的困境,沒想到卻遇上了更大的麻煩。
眼前這幅光景,怎麼看怎麼像是富家千金在和護衛出外遊玩時,遭遇仇家算計或是強盜搶劫,前者的可能性明顯更高,照這局勢發展下去,那位女孩和大叔勢必凶多吉少。
那麼……要靠我來打破眼下的絕境嗎?
怎麼可能!
手無寸鐵,人生地不熟,又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上古法師,傻乎乎地衝出去除了把自己送掉陪葬還會有什麼結果?
雖然很殘忍,但最好的處置方法莫過於——原地呆著靜觀其變,趁對方不注意或沿路返回,等事態平息後再沿路返回——要想自保,這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屏住呼吸壓低身軀,盡量不發出聲響地藏在灌木後麵。
沒錯,反正他們也和我沒什麼關係,何必——
“sayesiga,sisogfuawe!”
“tuthe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