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也瞪著素白:“誰說她是大男人?虧你長了那麼大一雙眼睛。”
她目光轉到那少年身上,笑意盈盈:“男人哪會長這樣美的鬢角,哪有這麼細的腰,衣襟上還繡著花……”
小木忽然看清了那朵花,唇邊勾起一朵淺笑:“鬥花選婿的正主紫荷小姐竟扮成個翩翩美少年躲在這裏看熱鬧,那些還排著隊癡心等著的公子們若知道了,真是情何以堪啊……”
紫荷望著小木,眸光閃動,也淺淺地笑起來:“你這小妞倒挺有趣,很對我的脾氣,你叫什麼名字?”
“我……”
“我什麼我啊,別再踩著我啦!我今天丟死人啦!”素白惱火地捶打小木的腿。
小木笑嘻嘻地扶起素白,紫荷竟也笑著幫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才一抬頭,臉上的笑容立時斂去,冷冷地望著正朝這邊走來的幾個人。
小木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四個同伴終於跟過來了,隻是景唐的臉色不太好,另外三個都是一副“不關我事,我隻想看好戲”的神情。
紫荷丟給南宮適一個笑容,目光一轉到景唐身上立即冷下來,嘴唇動了動,身子也略微彎了彎,像是要拜。
“免禮吧,又不是在宮裏。”景唐淡淡地說。
“本來也沒有要拜你,我站得腿酸想捏捏。”紫荷白了景唐一眼。
寶低聲問南宮適:“你不是說他們感情很好?”
“是很好啊,”南宮適的表情很誠懇:“這不是很好嗎?”
“我不在水榭裏麵的事,南宮哥哥可不許告訴我爹。”紫荷麵對南宮適時總是一副笑模樣。
南宮適笑道:“那是自然。那些傻瓜們巴巴地在那裏排隊等著鬥花,卻不知道真正的奇花在一旁看他們笑話。”
“這世上像墨北哥哥那麼聰明的人,本來也沒幾個。”紫荷瞥了一眼麵色不善的景唐,忽然拉起小木的手:“原來你跟南宮哥哥是好朋友,難怪我一見你就覺得投緣,我請你吃飯去!”
她不由分說拉著小木和素白就走,剩下四個男人立在橋頭瞻仰她們美麗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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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籠罩京城,景唐獨自走在回宮的路上。他私下裏出宮一向走西角門,朱紅色的宮門已經遠遠在望,守門的侍衛和他的貼身小太監正不斷地張望著,估計心裏都在抱怨這貪玩的主子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他停下來望著宮牆,心裏忽然彌漫起止不住的酸楚和哀傷,已經很久沒去薔薇閣看望母後了啊……
“太子殿下。”牆角的陰影裏忽然閃出一個人來,這人像是很早就等在這裏了,因為景唐並沒有聽見腳步聲。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那個陰影裏走出來的人,不禁輕輕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