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淩晨有刺客在朝陽宮外出沒,恰好平安王墨北路過,刺客被擒……”南宮適拉著小木慢悠悠地往皇宮的方向走,口中淡淡地說著,就好象在說今晚的月色真美,我們不如散個步吧。
“怎麼會是墨北?淩晨時分他在宮裏做什麼?”小木脫口而出,頓了頓又問:“那個刺客是什麼人?”
“人雖是墨北抓的,不過事情似乎有些蹊蹺,已經被太子壓下來了,刺客被太子親自送到某處關押起來——”他側頭看著小木:“不過,那刺客的情況有些古怪,現在還昏睡不醒。”
小木驀地緊張起來,口齒都變得不太清晰:“昏睡不醒是什麼意思?他受了傷?中了毒?”
南宮適安撫地衝她笑笑:“既沒受傷也沒有中毒,可能之前誤服了某種致人昏睡的藥物,否則也不至於被墨北輕易抓住。”
“那景唐是什麼意思?這件事他打算怎麼處理?”小木緊張得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如果景唐可以把這件事壓下來,那麼包子的生死就全在他一念之間。她隻是想不通墨北怎麼肯把人交給景唐。
“他一夜沒睡,今天又呆在宮裏煩了一整天。其實這種事,可大可小……”南宮適說了跟沒說一樣。
長街再長,也總有走完的時候。忠勇侯府離皇宮很近,兩人走得雖然慢,卻還是很快就到了皇宮外。
月正中天,空氣中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角門邊竟已經有小太監在等著了。
一看見南宮適拉著小木過來,那小太監立即迎出幾步輕聲道:“我的小侯爺,你可來了,小的都等了十幾個時辰啦……”
南宮適笑道:“等煩了麼?”
那小太監也不怕他,笑嘻嘻地看了看小木,便帶著他們往宮裏走。
小木並不是第一次進皇宮,不過上次是跟蹤晏無端,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又一直呆在樹上,根本沒注意到周圍是什麼樣子。
這一次,她隻覺得這裏麵好大,沒多大會兒就已經繞糊塗了,如果沒人帶著,她肯定會在這深宮裏走失。
深夜裏的皇宮,肅靜中透出幾分令人喘不過氣的壓抑和陰森,他們三人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
小木說出話來也不由得把聲音壓得很低:“我們這是去哪?”
“去見太子,”南宮適低頭衝她微笑:“你隻要想想他隻不過就是那個唱歌很難聽的景唐,就不會緊張了。”
他說得隨便,走在前麵的小太監聽得頭皮發緊,偷偷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宮中分為東西兩苑,西苑是前年才修好的,皇後娘娘身體不好,皇上特意建了西苑讓娘娘住進去調養。太子如今也住西苑。”南宮適邊走邊說:“前麵再走不遠就到了。”
雖然點了不少燈,初夏的夜晚也不冷,南宮適的手掌很溫暖,小木還是覺得涼嗖嗖的。進了西苑不久,一股奇異的幽香就撲鼻而來,這花香在靜夜裏像是有形的,淺淺淡淡,卻極易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