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院很大,一眼看不到盡頭,沈易已經身處天道院內一段時間了,這裏的街道有些冷清,估計學員們都去院門處了。
沈易在天道院內轉了一會,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一麵小湖前,在這湖邊有一棵柳樹,柳樹下有一位拿著酒葫蘆的老者。
這老者的的腰很直,但頭有些低,沈易看到這老者的背影後,摸了摸鼻子走上前去。
沈易對這老者行了一禮,喊道:“院長。”
老者隻是舉起酒葫蘆,仰著脖子大口的喝著,沈易等了一會,才聽到這老者說道:“你三千大道皆不能修,我本不該讓你入院,但我跟你的父母是舊識,也就破了個例。隻是你入院並不是為了修行,而是要找那個人,她很特別,我勸你別招惹她。”
沈易微微低頭,不言不語。
“罷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就在院內隨便挑一個沒人住的木屋住下吧。”這老者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說道:“不過你以特招生的身份入院,應該會有些人糾纏你,好自為之。”
特招生確實是個唬人的名頭,沈易正要開口,卻發現柳樹下的老者已經不見了蹤影。
又摸了摸鼻子,沈易在天道院逛了一會,選了一座並不顯眼的兩層木屋住下。
倒了一杯茶,又打掃了一陣。
“咚咚咚。”
沈易將屋子打掃幹淨,剛剛拿起茶杯,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他愣了一愣,以為是一些奔著他特招生名頭來的人,而後連腳都沒有挪動一下,權當沒有聽到。
“咚咚咚。”
敲門聲又起,沈易陰沉著一張臉,繼續喝茶。
“咚咚咚。”
還是一樣平靜的敲門聲,沈易深吸了一口氣,擺出一副死人臉去開門。
一身青衫,漆黑的秀發,明亮的雙目,秀氣的臉龐,卻不是去而複返的一眾學長,而是一個長相俊秀的人,隻不過這人實在太過秀氣,比一般女子還要秀氣三分。
可惜經過學費一事,沈易此時心中煩悶,並未細看,所以沒有發現這女子乃是女扮男裝。
這女扮男裝的人見沈易開門,更看到了沈易故意擺出的死人臉,皺著眉頭對沈易拱拱手,沈易見狀也對這人拱拱手。
靜。
一人站在門外,一門站在門內。
門外的人麵無表情,門內的人一張死人臉,兩人皆不說話。
這場麵實在有些尷尬。
本來這女扮男裝的人登門拜訪,應該先說些什麼,但她卻一言不發,本來沈易也應該說些什麼,但因為他此時認定這人是帶著巴結自己的目的,也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不對,兩人大眼瞪小眼,都不開口,漸漸好像變成了誰先開口誰就低了一頭的氣氛,這氣氛對兩個初次見麵的人來說實在說不上好。
這人似乎有些倔,似乎認定了沈易不說話,他就不說話。
可是沈易也有些倔,已經過了這麼久,我都沒有說話,那我就等你先開口。
良久,兩個很有毅力的人終於有一人“開口”了,隻見這人從懷裏拿出了紙和筆,在紙上寫道:“你好。”
寧願在紙上寫也不願意開口?你長了一張金口嗎?沈易愣了一下,而後冷著臉搶過這人手中的紙和筆,寫道:“我不好,何事?”
寫完之後沈易就拿著一張死人臉對著青衫人,似乎想要惡心死這人。
而這人看到沈易寫的五個字之後,居然又從懷裏取出了一張紙和一杆筆,寫道:“咱們進你屋裏說吧,這樣挺尷尬的。”
原來這人還知道尷尬二字該如何寫,沈易冷哼一聲,轉身回屋,卻沒有關門。
青衫人隨後步入屋內,隨手關上了房門。
“我叫何有道。”女子在紙上寫出了她的姓名之後,看了看沈易,接著寫道:“我剛剛在院門外觀察你,發現你始終都是心平氣和,想向你學習如何控製情緒。對了,我是道語師。”
沈易一直擺著一張死人臉,忍著沒有說話,但此時看到何有道寫出他是道語師,依舊嘴角抽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