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青煙的舉止是充滿仙家之氣的,是那樣的優雅和不識人間煙火,但此時衝向沈易的身影卻是慌慌張張,就如一個被惡狗追趕的農婦。
如農婦一般的她行至沈易身邊後也是無所作為,隻是顫抖著將沈易抱起。
“瓶子,那裏有個丹瓶,是沈哥剛剛掉落的丹瓶。”
獨孤鳳舞腿骨盡斷,不能衝到沈易的身旁,但她的視野卻比伊青煙要寬闊許多,一眼就瞧見了先前公孫雲給沈易,此時已經滾落在地的丹藥瓶。
伊青煙順著獨孤鳳舞的目光看去,果然瞧見了一個丹瓶,裏麵安靜的躺著三枚晶瑩剔透的丹藥。
她急急忙忙的去取了丹藥瓶,一股腦的倒進了沈易的嘴裏。
“哼,今日能見伊仙子如此情形,倒真是不枉我來這天道院一趟。”遠處的宗夕霧瞧著伊青煙的模樣,突然冷笑一聲,道:“嘖嘖,隻不過,仙子已墜凡塵。居然傾心於一個髒男人,實在是瞎了眼,不過倒也讓老娘我長見識了。”
宗夕霧的聲音不小,伊青煙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隻不過她一顆心都寄在沈易身上,沒有一點心情理宗夕霧。
“呸!你說誰都是髒男人,以前一定被男人糟蹋玩弄過,卻偏偏專門帶一個帷帽遮住臉裝清高,實在無恥。我告訴你,你說別的男人是髒男人可以,但你若說沈哥是髒男人,就真的是瞎了眼了!”
獨孤鳳舞到不了沈易身邊,此時又聽宗夕霧說沈易是髒男人,直接就跟她對罵開了。她倒是有了那麼一絲改變,以前的她肯定不敢跟宗夕霧對罵,而且是沈易昏迷過去的時候。
其實宗夕霧隻是單純的惡心男人,因為她被太多男人用各種方法獻媚討好過,自認已經看清了男人的本質。
她們的身旁,公孫七染麵無表情的聽著,似乎睡著了一般。
顧七生卻是怯怯後退一步。
“夠了!”
就在宗夕霧剛剛還了一句嘴時,伊青煙突然怒喝一聲,讓場間重新變得寂靜下來。
“剛剛那光團,還有那靈,想必是取麵人幹的,是取麵人的話,那可能就是陸天了。宗家的丫頭,你是蟲師,偵查能力數一數二,能找到陸天,對不對?”
伊青煙抱著沈易,小心翼翼的走向她們幾人,生怕沈易受到一絲震動。
“哦?”宗夕霧秀眉一挑,說道:“我當然能找到那個叫陸天的,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你找?”
伊青煙皺眉,說道:“直接說你有什麼要求。”
“當我半個月的仆人,端茶送水不得有半點怨言。”
“好。”
伊青煙回答的很幹脆,宗夕霧卻比她還要幹脆,隻見宗夕霧寬大的袖袍中突然爬出無數螞蟻,如翻湧的海洋,湧向廣闊無比的寶界。
其實就是找到了陸天,也保不準一定能殺掉他,因為在寶界內,誰都可以捏碎靈符逃出寶界。但此時的伊青煙顯然已經是怒極了。
“沈哥怎麼樣?”
直到此時,獨孤鳳舞才敢開口,她怕得罪了宗夕霧,所以直到宗夕霧答應下來之後問出了一直想問的一句話。
隻見伊青煙瞧都沒瞧獨孤鳳舞,殺氣逼人的說道:“生死不知……我定要斬了那陸天!”
……
時間往回倒一倒,回到清晨時分。
天道院往西有一片海,名不悔海,不悔海再往西,有一處林子,叫做覓佛林。
獨孤問情正處於這片密林中,他三步一小拜,五步一大拜,在這覓佛林中尋尋覓覓,已經有四天了。
世間傳聞,覓佛林的寺廟內有舍利子,於是他便來了,而同一時刻,寶界內的獨孤鳳舞卻在遭受著餘常勝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