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鳥獸奔飛,沉重的腳步聲中,陸天冷笑的看著昏去的伊青煙,慢慢的靠近著。
“金裳鳳蝶陣!”
一道沙啞至極的聲音突然從陸天的左側響起,而後陸天便看到漫天的手臂大小的蝴蝶。
這蝴蝶前翅為黑色,後翅為金色,體型巨大,每撲扇一下翅膀便會落下金色和黑色的光粉。
真可說是遮天蔽日,似乎無窮無盡,整片寶界似乎都隻剩下了黑色和金色。
“到是老娘的錯了,一時疏忽下沒有仔細查看,沒想落得如此局麵,反倒讓人覺得我是故意的,像個小人一般。”
宗夕霧的聲音還未落下,陸天便轉身想要逃走。
可當他抬起腳時,卻發現如有千斤之重,艱難之際的才踏出一步,而此時宗夕霧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那滅魔人靈也衝了過來,護在陸天的身前,雖然這滅魔人靈的速度也慢了許多,但明顯不像陸天一般,走一步便艱難至極。
“刺!”
宗夕霧又一聲低喝,隻見陸天身上的黑色光粉立時拉長,形成了一根根黑針猛的刺入陸天的體內。
“啊!”
隻聽陸天慘叫一聲,而後便從他的身上爆出了濃稠的血霧。
宗夕霧又冷哼一聲,正在再次出手,一道光卻突然出現,再看時,陸天已經不在此地了。
蟲師自身的力量並不強,在瞬間爆發力上無法與滅魔人或者修仙者比,所以宗夕霧也料到了她可能殺不掉陸天。
“哎。”她輕歎一口氣,慢慢的走到昏迷過去的伊青煙身前,沉默良久,卻是又歎道:“哎。”
……
這幾日,天道院變得門庭若市,大大小小的勢力來訪,專程來觀看天道院的大比。他們或打著挖牆腳的心思,也有帶後輩來學習觀摩,順便激勵激勵他們。
隻是這些早早到來的勢力中,並沒有太過厲害的,隻有一個例外:南山輕紗宗。
輕紗宗隻收女子,入宗後必須帶輕紗遮住半張臉,漸漸地,隻要看到輕紗遮麵人們便會想到輕紗宗。女子遮麵,總是讓男人有些心癢,可誰若取下了輕紗宗女子的麵紗,便與那女子不共戴天了。
這一日,許多輕紗宗的女子來到天道院外院和內院的交界處,這裏是沈易他們進入寶界的地方,也會是他們出來的地方。
中途被逼迫而出的學員也會在這裏出現。
此地一個輕紗遮麵的女子打了個哈欠,朝著身前的女子說道:“水月師姐,這裏好無聊,咱們去別處參觀參觀吧,天道院比咱們輕紗宗的名頭還要更勝一分,可我在這裏卻沒看見一個像樣的男人。”
她麵前的這水月師姐與旁的女子不同,天生綠發,仿若青草,又像綠洲。
隻聽這水月師姐說道:“師妹你太好動了,這裏是失敗者的聚集地,我要你看的並不是什麼像樣的男人,我要你看的是慘烈。現在出來的都是弱者,他們定然是一身的傷痕才肯離開寶界,我要你看的就是他們一身的傷。”
那女子又說道:“那有什麼好看的?”
水月歎了一口氣,道:“咱們輕紗宗皆是女子,少了陽剛之氣不要緊,卻缺了競爭的。天道院雖然入院的條件簡單,卻競爭激烈,聽說這裏還有殺人名額,哪像咱們輕紗宗,總是和和睦睦……”
那女子又不耐煩正要反駁,卻突然看到眼前白光一閃,一個人的身影顯現出來。
這人一出現便慘叫著倒在地上,身上似有無數小孔,讓鮮血一點點的滲出。
“嘶!”這女子驚道:“這人好慘,估計讓他在這躺一會,就流血流死了,咱們要不要去幫他?”
水月也看到了這人的慘狀,卻隻是淡淡的說道:“勿管他。”
這人正是陸天,此時的他隻覺得體內好似有萬千細針,隻動一動便疼痛欲死。
他躺在地上,疼的打滾,看到了不少別的勢力的人,還有很多天道院的學員,可這些人隻是冷眼看著他。
“宗夕霧,我饒不了你!”
他咬著牙低呼,恨不得立即暈過去,躲過周圍那嘲笑的目光。
“弟弟!”
人群中突然出現一道聲音,有些沙啞。
這人扒開人群,憑這聲音辨清了陸天的位置,急匆匆的走去。這人的眼睛是瞎的,自然隻能憑借聲音來辨別位置——他正是陸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