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了,開飯了”
一輛小木車在一個衙役的推送下,慢慢的駛來,車上放著兩個桶,一個桶之中放著饅頭,一個桶之中放著“湯”。說是湯,其實就是那白開水煮菜葉。那桶中,隻是上層飄蕩著幾片菜葉而已。
“排好隊!排好隊!”一個衙役拿著鞭子,惡狠狠的說道。
一天之中,這些邢徒唯一開心的時刻便是吃飯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食不果腹的他們可以吃著饅頭,喝著“湯”。那種場麵讓人望之心酸。
這些邢徒之中不乏有更年少的孩童,長時間的勞累讓他們已經喪失了原本孩子應該有的童真,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的孩童,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中的碗,隻是,這車上已經沒有多餘的食物,隻剩下一口湯了。
那名官吏可不管,看那小小少年,心中一時起了玩笑的心思,他慢慢的拿起盛湯的勺子,緩慢的向前移動著,那孩童眼神僅僅的盯著那勺子,喉嚨不停的蠕動著。因為少水,孩童的嘴唇已經幹裂。
望著孩童渴望的眼神,那名衙役似乎被愉悅了,大笑起來。而他手中的勺子也在身子的微微顫抖著傾斜,勺子中的“湯”撒了出來。
那孩童望著撒下去的湯,眼淚蘊藏在眼中,周圍的衙役看他那副模樣,絲毫不覺得這不是一個小小孩童應該受到的待遇,更忘記了這孩童是多麼的需要這一點“湯”。他們隻是笑著,笑著。笑聲在空氣之中傳遞到了空中,空餘淒涼。
周圍正在埋頭苦吃的邢徒紛紛抬頭,眼中有可憐、憐惜、麻木。卻沒有要站起來為這孩童說話的意思,隻是稍微看了看,便又開始埋頭吃飯。
可是有一個人默默的將手掌握起,那饅頭竟是一口沒動,那湯更是安靜的躺在那裏。隻是,那人眼中的怒火,若是有一些幹柴,隻怕,一場大火就要降臨這裏。
“怎麼?想吃嗎?”笑畢,將手中湯勺傾斜了一些,那孩童隻是緊緊地盯著那湯勺,喉嚨不停的蠕動著。
一個孩童,小小年紀,便要受如此苦楚,這苦,若是放在某些成年人身上,怕是也未必受的了,這小小孩童卻生生承受著。沒有絲毫的祈求。眼中隻有渴望。
“那就跪下來!我便給你吃!”說著晃晃手中的勺子,“湯”在勺子的邊緣徘徊,看的孩童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
這些邢徒每天的勞動量已經超過了正常人所能承受的了。如果在沒有這點飯,來抵擋饑餓,隻怕,今天一天,這小小孩童便命不久矣。
那孩童眼中掙紮,眼神時不時的看看那勺,又低下頭。似乎在考慮自己是要跪,還是舍棄那勺子中的“湯”。
終於,那小小孩童的膝蓋慢慢的向下彎了下去,周圍的衙役看著那孩童,笑聲更大。那小小的孩童的臉上蒙塵,依然擋不住臉上的那抹紅!
就在孩童的膝蓋快要著地的時候,一雙手將他從地上摻起。周圍的眾人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