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柳玉瑾揮了揮手,就想走了。這些連翹真的是山上采來的,不過跟山上那些不一樣的是,她挖了一整棵樹種在了自己的空間裏,這樣就有取之不盡的連翹了。這空間也是神奇,讓這本是一年隻開一次花的草藥就像是被施了肥料一樣,一茬接著一茬地,開之不盡。
祁博遠卻不依。他輕聲地安撫了病人,然後迅速地從他看診的桌子後麵跑出來,抓了一把碎銀子就要往柳玉瑾的手裏塞。
柳玉瑾哪裏能要他的這麼多銀子?看這一大把的樣子,總得有個七八兩的。她知道祁博遠賺錢不容易。他這個醫館,總是給家境貧寒的人免費看病,有時候還免費贈藥。能夠維持日常的開銷,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快拿回去,我不能收你這麼多銀子!”柳玉瑾將兩隻手背在身後,並且將背來的筐子底朝下拎著,說什麼也不要祁博遠的銀子。
祁博遠見柳玉瑾不收,也沒了辦法:“那我下次可不敢收你的草藥了。”
柳玉瑾見他這麼說,知道他是鐵了心要給錢。見過他的慈悲心腸,她知道,祁博遠是一個不將銀錢放在心上的人。看他對待林嬸的態度就知道了,他隻是一味的想要治病救人,至於病人是貧是富,這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就是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人,柳玉瑾才更不願意收他的銀子了!
要是能夠多給他一些藥,讓他能夠多救一個人,那才是柳玉瑾最願意看到的事情啊!
柳玉瑾伸出一隻纖細雪白的小手。即使她每天都要圍著灶台忙活,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之後還要做家務,可是一雙手還是細膩光滑,仿佛上好的瓷器一樣,閃著柔和的光澤。她用兩根青蔥一般的玉指,拈起了祁博遠掌心中最小的一塊碎銀子。
“這些就夠了!”柳玉瑾將銀子放到袖口中,調皮地歪著頭對祁博遠一笑:“我過幾天回家再給你采些草藥來吧?”說完,也不等著祁博遠回答,便迅速地拿起筐子跑掉了。連祁博遠在後麵喊她,也隻當做聽不見。
祁博遠歎了口氣,將手裏的銀子放回診台的匣子裏,默默而又認真地給麵前的病人把脈。他的心裏仿佛是被一塊小石子打破平靜的湖麵,泛起了一圈一圈甜蜜的漣漪。
終於送走了病人,祁博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來到剛才他和柳玉瑾喝茶的桌子前。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觸摸著另外一隻手的掌心。
那種細膩、柔軟的感覺,仿佛還在他的掌心中停留著一樣。那是剛才柳玉瑾匆匆地從他的手中拿銀子的時候觸碰到的地方。那細白的、微涼的手指隻是在他的手心中輕輕地擦過,卻像是在他的手心點燃了一把火一般火燙,讓他不能忽視掉這種感覺。
默默地撫摸著手掌,祁博遠出了神。他涉世不深,卻也知道他現在的心境代表著什麼。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對這個善良而又勤快的姑娘動了心。
祁博遠有些發愁。他跟柳玉瑾也隻是算是剛剛相識,雖然知道了自己的心理,但是柳玉瑾的態度,他還真是拿捏不準。他不知道柳玉瑾家裏的情況,不知道要怎麼樣去接近這樣一個女孩子。是要去直接提親?可是又怕唐突了她,讓她受驚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