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姑姑,我姑姑在嗎?”就在白依剛剛為李曼湫擦拭去眼淚時,白娉婷的聲音在外麵突然響起。
白娉婷以前經常為白依送飯,早就得到了她的允許可以隨意出入,剛剛走進來就被眼前的情景嚇到。
李曼湫左手手掌心滴了滿地的獻血,白依為她到處翻箱倒櫃的找藥,屋內一片狼藉。
再看看周圍,茶杯碎片飛濺在周圍,剛好有一片沾染著鮮血,顯而易見,那是李曼湫的血。
“怎麼會這樣?”白娉婷立刻上前為李曼湫查看傷勢,發現傷口還不深。
白依低下頭有些自責,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在哭:“都怪我,好好的非要喝什麼茶,把茶杯打碎了,還讓曼湫受傷。”
李曼湫握著出血的手,搖搖頭,反而一笑:“姑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風吹過李曼湫的傷口,反倒讓她疼的吸了一口涼氣,一抬眸就對上了白依略帶警告的眼神。
李曼湫抿了抿嘴巴,道:“您是來找金瞳的吧,她剛剛走。”
“婷婷,我已經答應下金瞳了,一會兒就會去,你先去找金瞳吧,我把曼湫的傷口處理好便去找你們。”白依莞爾一笑,手指尖不覺的用力將李曼湫給拉了起來。
白娉婷見自己也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便點點頭離開了。
白娉婷剛剛離開白依便坐在了凳子上,重新拿起一個杯子再次沏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等到她的耳朵裏不再有腳步聲時,才緩緩開口:“你反應倒還挺快。”
李曼湫站了起來,用右手緊緊捏住受傷的左手,防止血液再繼續往外流。
沒有聽見李曼湫說話白依也不生氣,再次輕輕地抬起被子抿了一口:“去藥房把傷口處理一下,別留疤了。”
聽見白依說的這一番話,李曼湫先是一愣,隨後笑顏如花的點點頭,連跑帶跳的向藥房走去。
從李曼湫跟隨白依這些年來,白依已經把她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糖,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已經做過多少次了。
多虧了白依每晚都會到李曼湫枕邊對她施加催眠,讓她在心裏本身就覺得虧欠白依,這樣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沒過多久就如白依所料的一般,李曼湫根本離不開白依,因為白依還在她身上下了一種幻術。
若李曼湫有了想要離開白依或者其他不忠誠的想法,腦海中便會浮現她幼時的回憶。
一幕幕的不堪閃現在腦海中,迫使李曼湫不得不在白依那裏尋求片刻的安全感來撫慰自己。
李曼湫是人類與九尾狐所生的孩子,本來這個孩子懷上時就不該留下來,卻偏偏李曼湫的娘親願意用性命換她一命。
對於李曼湫來說,死了也許比活著更加容易。
因為是人狐之子,李曼湫小小年紀就受盡了嘲諷冷眼,嚐遍了世態涼薄,沒有人會去理會她,反倒有人打著“正義”的名義對她拳腳相加時,總會湧出許許多多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