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天晴了。但悲痛一直存在著。
烏孤仁天與兩位隨從風和雷,縱馬至一個多時辰前雷電劈落之處。三人都有些愕然,數十裏樹林全部連根毀去,隻餘一個超大坑,顯示著這個地方在一個多時辰前有著一場大戰,而這附近卻看不到屍體,這說明什麼。
風與雷互相對視一眼,自爆。
絕對不隻一個自爆。是什麼事bi至自爆這種地步?
烏孤仁天見此,深邃的黑眸閃了一下,修長的腿一動,又縱馬繞過大坑前行。又是一個坑,相比前個,這個算是小坑了,至少也有數裏左右,周圍的樹木像似被火燒焦,經過雨的洗禮,隻餘淡淡的黑色。
“這個才是雷電劈落之處。”風越下馬背,走至坑的底部,扯出被小石塊碾爛的一塊黑衣布料。
“這隻是尋常的布料,周圍有燒焦的痕跡,無其他特別之處。看來那場雷電是專門來劈人的。”風笑嘻嘻地開著玩笑,很久之後才知道當時所說的一句玩笑話竟是事實真相。說完在周圍走上兩圈,搖了搖頭,什麼痕跡都被那場雨衝沒了。
烏孤仁天俊挺的麵容如刀刻般完美,卻始終無一表情,黑眸冰冷霸氣,帶著強大的威迫,在他麵前無人敢抬頭。
猶如傲然於天地者的王者。
查完周圍,抬頭縱馬往深林深處奔去,他有種預感,那裏麵有著什麼是他不能錯過的。
烏孤仁天他們在深林深處的一處偏僻地方,看到了他們永生難忘的畫麵。直至死,風與雷都會感歎當時那畫麵的悲鳴,周圍的一切似乎沉浸在悲哀裏。
望著那畫麵,在這一瞬間,連鐵石心腸的風與雷也同時眼眶紅熱。有一種無言的悲傷在心底翻滾。
那是一個小孩,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身上的血色錦服因被雨淋濕到現在仍緊緊貼在瘦小的身上。趴跪在一片土地上,用著紅腫的雙手扒著一個半米長的土坑,無言無語地緊抿著嘴角。
臉上的神色蒼白得發青,也可見那小孩的臉蛋長得精致可愛,但神情卻肅靜得令人感到悲痛。清澈的大眼是一片平靜,那是一種深深痛過,怒過,悲過,恨過之後的平靜,令望者無一不心疼。
那隻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怎麼可以有這麼沉重的眼眸。那是一個應該天真純淨的年齡,怎麼身上可以有這麼讓看者落淚的哀戚。
在小孩的身旁還有著一個十幾歲大的少年,麵容平靜,雙眼緊閉,靜靜地躺在那裏,好似在沉睡中死去。轉眼可看到少年胸前那一片血色窟窿,還有身上被血染盡的破碎衣物。
可知少年的死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