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經過這麼一茬子,沈琰早就忘了要與兒子來一場觸及心靈的談話了,忽悠完兒子後,她認命的係上圍裙去廚房準備晚飯。

豆包大病初愈,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跟個剪不斷的小尾巴似得。沈琰說不過他,因為剛才做夢那事兒,她此刻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被鬼機靈的豆包給抓著主動與她來一番觸及心靈的談話。

沈琰開著水龍頭洗菜,腦袋卻不由自主的放空,思緒慢慢飄回方才那個夢裏。

以前,她的的確確成為了顧承銘的妻子,但婚後的生活卻沒有她所想象的那般美好,顧承銘是顧家長子,整個家族的企業重擔都落在他身上,讓他即使有心想經營他們的婚姻,也怕是沒有時間和精力,當然,對當時那種情況來說,顧承銘是沒有精力和時間,還是不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沈琰到底心虛,從不敢對顧承銘的冷淡多說什麼,也導致了夫妻兩人明明剛結婚,應該處於甜蜜如膠似漆的狀態,甜蜜程度卻連老夫老妻的顧家父母都不如。

沈琰想起這些往事,輕輕歎了一口氣。過去六年,她從沒想過會重新遇到顧承銘,也從沒想過兩人時隔這麼多年,竟然還能平靜淡然的聊上兩句。

不過短短一麵,就讓她夢裏都是那個人的身影。

沈琰哀嚎一聲,惱火的捂住臉,卻忘了手上全是水珠子,這一捂臉水珠子就全甩臉上去了。

豆包頓時在旁邊哈哈哈的笑起來,那眉眼彎的,讓沈琰好像見到縮小版的顧承銘。

沈琰被自己的幻想給雷的不輕,雖說她和顧承銘曾夫妻一場,但見到那個男人像豆包這樣大笑還是很少的,或者說基本沒見過。

沈琰輕輕拍自己的胸口,心裏默念般若心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阿彌陀佛,上天保佑,不要再相遇了。

沈琰“心無旁騖”的洗菜,小歌兒哼的十分愉悅,豆包聽了一會兒,搬了個小板凳在門口坐下,搖頭晃腦的跟著她一起唱。母子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唱的不亦樂乎,那和聲和的樓下都要上來撞門了。

*

顧承銘還要在淮南市逗留幾天,下午在市內沒有目的的轉了一圈後,接到靳亦航的電話,約他晚上去會所。

顧承銘以前從未來過淮南市,或者說連這個城市的名字都未聽過。靳亦航說起這裏的時候,顧承銘並沒有太在意,隻當是看著朋友的麵子才來一趟,過後並不打算真的在這裏開發新項目,但是來了之後,不知是因著另一個他不願意承認的原因,他竟慢慢覺得這個城市當真秀麗溫婉,別有一番滋味,好好開發其中的旅遊項目,的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車子已經修好,老張開著車載他去會所,顧承銘一路上微閉著眼想事情。

到了地點後,老張把車子停好,顧承銘下車後說:“我會晚點,你不用在這裏守著。”

老張覺得自家老板今天格外寬厚,於是便說:“好的,先生。”

顧承銘推門進去,老張在外麵守了一會兒,到底不敢走太遠,隻在附近的小飯館吃了點兒東西,就隨意的逛了逛。

顧承銘在侍者的引領下來到包廂門口,侍者抬手敲了兩下門。顧承銘推門而入,包間裏除了靳亦航還有幾個年齡不等的男人。

顧承銘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笑容恰到好處的一一握手。待坐下後,靳亦航便說:“顧總,怎麼樣?要不要做?”

顧承銘端著紅酒,說:“我還在考慮。”

靳亦航笑著說:“顧總,你可不要後悔。淮南市雖然不是什麼大城市,但小城很多自然風光都未經人工加工,好好利用,將來這裏麵的利潤可是非常可觀的。”

他左手比了一個動作,顧承銘隻是笑,沒有立刻應答。靳亦航說:“好了,不談公事,喝酒。”

顧承銘點頭,與他碰杯。隻是他即使表麵平靜,卻是情緒並不佳。顧承銘喝的很慢,微晃酒杯,眸色深沉,盯著深紅的液體不知在想什麼。

那邊靳亦航已經喝多了,顧承銘放下酒杯,有心想問什麼,卻看到靳亦航醉成這樣,怕是也說不出什麼。

*

沈琰把豆包給哄睡了以後,就洗了澡換上睡衣,坐到鋼琴前,這是家裏唯一值錢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