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簫深吸了口氣,然後合眼,持續的輸入血殺之氣,小心的剔除那一絲一絲陰毒的侵蝕。
其實明明知道即使粗糙一點結局也是一樣,可似乎是怕弄疼這垂死的美麗的女子一般,血簫的精力持續的消耗,竟是支撐不了兩個時辰,可見夢嵐的身體到底有多糟了。
而當血簫暫時停下時,雲煙便拉過他的手,將自己的元魂透過血簫胸口的翎羽,灌入其體內,稍有恢複,便繼續。
在兩人交替的努力之下,這樣不眠不休的情況下,竟然也用了三天,才將血無崖那些擴散的血殺之氣清除幹淨。
其間夢沐夕也來過幾次,送來食物什麼的,可兩人似乎都沒有食欲和時間,除了雲煙建議擔心夢嵐身體承受不了,偶爾撬開她的嘴喂上一兩口易咽的粥之外,便無什消耗。
當這些,血殺之氣被清除幹淨之後,血簫才略微鬆了口氣,總算是把她從閻王麵前帶回來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夢嵐自己恢複醒來了,自己隻需每日幫她蘊養下筋脈,再輔以一些藥物就可。
不過他也終於知道夢嵐現今的境遇,這麼多天,即使有夢沐夕照拂著,也隻零星送來那麼幾株草藥,品質還不算太好。而身體所需,消耗又大,這幾日下來,幾乎把血簫手上的要吃個精光,雖說這般,他卻也沒有什麼怒氣。
如此又在寒天門呆了半個月,連血宗那邊都再次派人過來,接應他這個少主之時,夢嵐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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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夢嵐斜倚在枕上,靜靜的看著血簫,似乎沒有怨氣,隻是那麼安靜,似乎還有一絲癡迷,在看了雲煙一眼之後,就一直看著血簫。
在血簫檢查完他的身體之後,她就那麼看著,而血簫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終於,還是血簫開口打破沉默,“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算晚。”夢嵐靜靜的笑了一下,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糟糕的境遇有多少委屈。
“你沒怪我?”血簫小心的問道,其實那麼多的委屈和苦楚又豈是一個責怪能包含的,隻是他還是那麼問了。
“沒有。”幾乎沒有一絲猶豫,夢嵐已經回答了,依然是那樣安靜的目光與語氣,“我知道,你會回來的,無論何時。”
血簫滯了一下,也許夢嵐醒來拉著他哭的梨花帶雨,怎麼罵,怎麼打,怎麼冷戰,他都可以接受,隻是這安靜的似乎,所有的苦都不存在一樣,讓血簫心中一跳。
“你為什麼這樣認為?”雖說這一句問的不應景,(有遺棄的意味)但血簫還是問了出來,他不明白是什麼讓這個女子的胸襟寬廣到這個地步。
“我喜歡你啊!從一開始就是的。”夢嵐眼中終於是閃現了少有的激動,同時那眼中的癡迷之色更重,似乎根本沒有聽出血簫話裏的不應景的成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就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