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的強大讓熊氏三兄弟的老二熊鵬程、老三熊鵬舉產生了生平第一次的害怕,連對手的一招半式都未看清楚,老大熊鵬飛便命赴黃泉,到陰曹地府報道去了。他們已經有些精神失控,到達了萬念具灰、歇斯底裏的地步。熊鵬程大聲吼叫著,手中的牧羊鞭像金蛇飛舞,纏繞盤卷著向公孫若蘭撲來;熊鵬舉像發狂的猿猴,發出高昂的怒嚎,張開手中的彎弓,嗖嗖的箭羽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呼嘯聲響疾射而至。公孫若蘭輕噓一聲,玉笛抖動間,兩尺青鋒清脆聲響中彈出,帶著她的身影,像風中的花絮輕盈飄渺,行蹤不定,遊走在鞭影、箭雨之中。龍君在一旁靜靜的觀注著這場精彩激烈的打鬥,聆聽著周圍的一切動靜,以防範難以意料的突發情況。
麵對自己接近瘋狂的進攻,連對手的衣裙都未沾到,這對熊氏三兄弟老二熊鵬程、老三熊鵬舉來說是莫大的羞辱。對手就像一片飄浮在空中的雲,看得見,摸不著,防守嚴密,無懈可擊,隻守不攻,消耗著他們的體力。豆大的汗珠掛滿他們的額前,滑入他們那驚恐不安的瞳孔裏,讓他們更加的煩操難耐。公孫若蘭這種誅人不如誅心的方式確實足夠刁玩殘忍的,讓人慢慢體味死亡前的那中顫栗、膽寒、驚悚、慌亂、困惑、不安的迷茫與恐懼;真的做到了讓熊氏三兄弟的老二熊鵬程,老三熊鵬舉生不如死。
連一旁的龍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嘛。龍君嘴唇意動,並未發出聲音,一股柔柔的真氣定向傳入公孫若蘭的耳膜:“蘭弟,別玩了,送他們上路吧。”公孫若蘭聞語後,身如飛鳳翔羽空中,玉笛劍以八成內力,一式‘佛光普照’迎著陽光,幻化成萬道佛光,罩向熊鵬程、熊鵬舉兄弟二人。劍氣翻湧,泥草翻飛,金戈鐵鳴聲中,熊鵬程、熊鵬舉手中的兵器脆裂成渣,散落在地;一道彩虹在在陽光中一閃,兩聲低吟的慘嚎,一線血水從熊鵬程、熊鵬舉的脖頸溢出,兄弟二人雙雙斃命,匍匐在地。一炷香的時辰不到,西海湖中的仙山山中的馬匪們便失去了他們的三位當家。令他們要命的是,他們自始自終都未看清對手的身法和招式。對於門外漢的他們,剩下的隻有跪地求饒的份了。伴隨著眾嘍囉的兵器墜地聲,齊刷刷的跪拜在地:“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聽聞著這吵雜不清的哀求聲,公孫若蘭甚是心煩,提足中氣道:“別喊啦,讓老人家的耳朵清靜些,不然把爾等全部都給廢了。”還是後一句話收效甚快,全場鴉雀無聲。幾聲馬鳴,打破了這剛剛寧靜少許的氣氛。‘黑子’、‘玉兒’竟然遊水來到了他們的身旁,分別用頭擦依著龍君、公孫若蘭。“嗯哇。”公孫若蘭刁玩的輕吻著‘玉兒’的頭道:“好可愛哦!‘玉兒’!”龍君也感動得不停的用手撫摸著‘黑子’的頭。公孫若蘭大聲道:“爾等裏麵,誰是管事的都給本大俠站出來。”
眾嘍囉,相互看看,眼目亂轉,就是沒有一個肯站出來的,因為他們都害怕死亡。俗語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們又不是什麼英雄似的人物,寧可站著死,不願躺著生;他們就是些依靠大樹,狗仗人勢,見風使舵的小人物;他們又好似牆上的蘆葦,因為沒有很好的根基,而變得沒有主見,唯唯諾諾。但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眼前的大俠是不會殺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人,至於那些管理事務的頭兒,那就另當別論了。所以他們誰都不肯站出來承認自己,誰也不互相指認誰。
“哎喲,吾的爺!爾等這個狀態,把老夫的心髒病都給整出來了。”公孫若蘭不停的摸著心口、挪著步子,一副氣喘噓噓,老態龍鍾的樣子。龍君都被公孫若蘭這刁**真的演技,整得心悅誠服。嘴唇意動間,公孫若蘭聽聞到了他的定向傳音:“蘭弟,得給他們一個安全的承諾。”公孫若蘭刁玩古怪的向龍君擠了一個白眼,回首道:“是頭兒的,爾等自動站出來,本大俠保證不會傷害到在場每位的一根汗毛。”
在公孫若蘭的安全承諾後,從人群裏走出四位年約四旬,膚色不一,服裝各異的壯漢。依次回稟道:“小人馮三,掌管錢財。”“小的趙小兵,負責操練。”“小的般賽蘇馬,負責後勤生活。”“小的熊四,負責看守。”四人介紹完後,齊聲道:“懇請大俠訓誡。”
“般賽蘇馬、熊四出列。”公孫若蘭接著道:“其他的人暫且回避,聽侯發落。”待眾人走後,公孫若蘭又道:“般賽蘇馬,爾立即飛鴿傳書,通知西海各地的霸爺,必須在三日後的中秋節前趕到仙山,就說要事相商,不得缺席。”
“小人立即去辦。”
“等等,還得給本大俠的‘玉兒’、‘黑子’喂料,把它們給吾侍候好了,不得有誤。”公孫若蘭朝龍君使了個眼色,示意龍君跟去監視,以免般賽蘇馬在飛書中傳遞錯誤的信息。“大俠放心,小人一定將‘玉兒’、‘黑子’侍候得好好的。”般賽蘇馬牽著馬匹在前麵帶路,龍君跟在其身後,進入山裏。
“熊四,那些孩童在哪?”公孫若蘭話一出口,熊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哀求道:“大俠饒命呀!大俠饒命呀……”
公孫若蘭甚是不解的道:“熊四,爾這是幹什麼?”
“請大俠饒小人不死,小人如實稟報。”
公孫若蘭已經感到了事態的嚴重,預感到那些孩童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冷漠的道:“饒爾不死,快一並道來。”
“大俠有所不知,兩個月前,仙山來了一對夫婦,他們隨行十多人,個個武功怪異狠毒。咱們三個當家的對他們惟命是從,俯首貼耳。叫吾等稱呼那對夫婦為什麼帝主、帝母的。那對夫婦不知練的什麼邪功,每日都要一對童男童女,吸取他們的真元。小的將孩童們的屍身,放在了南岸的一處冰洞內。因為小的們這些嘍囉馬匪,都是窮苦人出生,對其甚是反感,可因為功夫太差,為此還被他們屠殺了十多個兄弟,以示告誡。三位當家的也不幫兄弟們說話,反而淪為他們的幫凶。後來,便再也沒人敢出來反對了。他們還命令小的們,把仙山各寺廟裏修行的十多位僧人全部殺害,防範走漏消息。小的們雖然占有了一部分寺廟,但都同僧人們和平共處,僧人們除了潛心研經念佛外,閑暇的時間還幫小的們放牧。小的們怎麼忍心傷害他們,於是兄弟們便躲著那幫惡人,將僧人們藏在了南麵的山洞中,每日悄悄為僧人們送些飯菜。”
公孫若蘭深深的感到不安,她已經明白熊四嘴裏所說的這行人的來曆,沒想到這群以‘惡狼大帝’趙構、‘千麵媚狐’杜娟兒為首的惡魔已經出入江湖,禍害一方。疑惑的道:“以這幫人的能力,兩個月來,他們怎麼會不察覺?這幫人現在何處?”
“大俠有所不知,這幫人為了護住他們的主子練功,從來不在外走動,吃住全都由小的們的人侍候。再說,仙山的南岸是裸露的岩石陡崖,內有很多的山洞,很好藏人的。除了小的們,外人是無從知曉的。這幫人昨夜子時乘船離開仙山,從大當家口中得知他們將前往崆峒山。”
公孫若蘭感覺到事態的嚴重,立即吩咐熊四道:“爾馬上到南岸的洞穴處,把爾等藏的僧人全部給放了,帶他們到爾等們的總部來見本大俠。”話音落處,身影閃動,公孫若蘭已經消失在熊四的眼裏。
熊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又抬手給了自己麵頰一巴掌,疼痛讓他知道自己沒有做夢,也沒有死去。公孫若蘭閃電般的身法,讓熊四感覺像到了閻王殿,見著了鬼影。不由得伸了伸舌頭道:“媽呀,吾的乖乖,嚇死小的了!”
沙陀寺廟內,公孫若蘭提筆急書:“狼狐已經出洞,疑練武林失傳已久的邪功‘陰陽神功’。目的地崆峒山,見者急傳,‘小神女’。”公孫若蘭將帛書裹成小卷,放入竹筒,轉身朝卷縮在一旁等候發落的人群當中喊道:“般賽蘇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