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狂按喇叭,見前方的大貨車沒動靜,隔壁的李彥也沒有提速的意思,就更加惱火了。
然後隻見那輛路虎迅速超過寶馬一頭,衝到離前方的大貨車隻有不到半米的地方,然後開始蠢蠢欲動,不時加油猛躥,車頭往李彥這邊一突一突的,一副要硬生生擠過來的架勢。
李彥一看,草,這小子這是要硬來,不要命了啊!
自己的車,對方的車,大貨車之間,絕對不到一個車頭的空間距離,這小子這麼一搞,一不小心就大家都車毀人亡!
對方估計是路怒症犯了,一看到別人開車不合自己心意,就一副要衝上來幹架的模樣。
要不就是開車橫慣了,一言不合,上來就要懟車懟人。
李彥心想,尼瑪的,你一路蠻橫無理,視交通法規和他人安危於無物,老子都還沒怒呢,你小子倒是先怒上了!
不趕這幾秒鍾你會死啊!
他一腳油門,把位置卡死,堅決不讓對方衝進來。一是不能慣這種臭毛病,二是位置這樣不尷不尬的,大家都危險。
然後他連踩油門,迅速超過那兩輛大貨車,把霸道和路虎也甩到了身後。
然後到了劃虛線的地方,他連續變道,來到最右側的車道,準備下匝道。
沒想到就在這時,吼吼兩聲怒吼,一輛霸道瘋狂地衝到身後,另一輛路虎則從左側呼嘯而過,車身硬生生地逼了過來!李彥一個刹車不及,兩輛車就嘭的一聲撞在了一起!
一陣刺耳的撞擊聲、摩擦聲、刹車聲連在一起,車身猛震之時,車頭氣囊也嘭一聲彈出,差點把李彥和母親打暈。
幸好寶馬的性能不錯,自帶的車身穩定係統立刻啟動,車子隻是往右一歪,然後擦著右側水泥護欄往前衝了幾十米了,刮出一路火花,終於險險停了下來。
李彥一陣頭暈腦脹,有種煩悶想吐的感覺。但他口鼻裏聞到一股強烈的汽油味,心知不能停在車上,趕緊一手解開安全帶,去看魏秀雯。
“媽,媽,您怎麼樣?”
“我……我沒事兒。”魏秀雯用力地撥開氣囊,艱難地說:“就是被這東西差點打暈了。”
她那一側的車門已經嚴重變形,又被水泥護欄頂著,李彥趕緊幫她解開安全帶,拉著她從自己這邊下了車。
才剛剛下車,身後就來了兩個年輕人,紅著眼,一臉的怒氣。其中一個瘦高個指著李彥破口大罵道:“你特麼怎麼開的車啊,開一輛破寶馬了不起啊,啊——”
說著,伸手就要來推李彥。李彥毫不客氣地將他的手一手撥開。“動什麼動,我都還沒說你們呢,你們還惡人先告狀了!?”
這兩個青年,正是從身後那輛豐田霸道上下來的。李彥的車和路虎碰撞後,那輛霸道也差點追尾。霸道和路虎應該是一路的,所以車一停,上麵的人就迫不及待地過來興師問罪。
瘦高個被李彥打開了手,神色變得更凶狠。
“喲,有種啊!你特麼不是本地的吧,深鎮牌?哼,難怪,在路上見了我們肖大少的車,竟然不讓!你特麼嫌命長了是吧,啊!”
另一個青年狠狠瞪李彥一眼,一路小跑跑到那輛路虎攬勝旁。
“肖少,你沒事吧?來,小心,小心!”他費了老大勁,才將車門打開,將一個黑衣青年拉下車來。
那黑衣青年二十歲出頭,梳著一個潮男發型,將頭發全部豎起,露出額頭,發尾微微的卷起,氣質看起來時尚又硬朗。
但這人的眼神陰鶩狠厲,一張臉上滿是陰雲。
他先是看看自己的車。那輛路虎攬勝的右側車身,被寶馬撞出了一個大坑,後麵還留下了一道極長的劃痕。
右側的車頭,因為撞在了水泥護欄上,也爛了幾乎一半。
而李彥的那輛寶馬,當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也都撞了個麵目全非,雙方半斤對八兩。
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路慢慢地走到李彥的麵前,兩人四目相對。
“可以啊,開一輛破寶馬,竟敢連我的車都不讓?”
從對方眼裏,李彥看到了一種冷漠,一種深深的殺機。當然,也有一種“老子就是天王老子,你們誰都得讓著我”的霸道之氣。
李彥心知遇上狠人了。
他不過就是不讓這小子超車罷了,那小子竟然一路追來,而且毫不猶豫地一頭撞上來!特麼這是瘋了!
這種人估計是橫慣了,而且從來沒受過教訓,所以形成了一種偏執人格,一旦遇上個敢和自己對著幹的,很容易就會激發出骨子裏的狂性。
但是今天的李彥,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普通的李彥,不是那個一攤上事,就被迫忍氣吞聲的升鬥小民。
不敢說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傲氣,至少男人該有的自尊,一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