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奴仍然低著頭,手指捏的咯咯作響,但還是盡力壓製,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起頭,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從袖中滑出一柄彎刀,迅速閃身到大胡子身邊,一刀刺向大胡子,但下一刻火奴的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此人武功不弱,應該說是武功高強,“主上,先走!”
火烈一聽,閃身到外麵,“蔻兒,坐穩了!”火烈抽出彎刀,調轉馬頭,駕著馬車朝前方衝去,馬車是李陽送來的,馬都是好馬,但後麵追趕的山賊的馬也不是一般的馬,緊追而來。馬車畢竟不如單騎,很快就被包圍住。隻見所有人手中飛旋著鷹爪勾,然後一甩,鐵鉤嵌進馬車裏,再一拉,車棚瞬間四分五裂,火烈飛身抱住李蔻兒,刀一揮,砍斷馬車的繩子,坐上一匹馬,腳一蹬,馬飛奔離去。有幾個山賊攔路,火烈幾招便解決,朝前狂奔。李蔻兒嚇得窩在火烈懷裏不敢出聲,隻感覺冷風從耳邊掠過,猶如冰刀在劃過,涼風穿透衣衫刺骨的寒冷,不禁打了個寒戰,“別怕!閉上眼睛!很快就過了!”畢竟是李陽送來的千裏馬,很快將山賊仍在後麵。山賊們沒有放棄,仍然窮追不舍,火烈心一橫,朝官道跑去。雖然這夥山賊來的蹊蹺,但肯定不敢在大街上動手,隻要他們到了城鎮,就安全了許多。山賊仿佛看出了火烈的意圖,不再追趕。
接近黃昏,兩人回到了皇覺寺下的小城鎮,此處距離陽城大概五六十裏,是進入陽城的咽喉,所以仍然很繁華,火烈帶著李蔻兒直接來到當地縣衙,亮出身份,縣官馬上為兩人準備客房,還派人輪流守夜。既然有人想要他們回不了北岄,那就直接大膽的亮出北岄太子的身份,又是在縣衙之內,那些人便不敢在暗處下手了,畢竟若是北岄太子和太子妃都死在縣衙之內,兩國肯定會馬上燃氣戰火。
李蔻兒站在桌邊,為火烈包紮了傷口,敷了藥,心裏很是難過,“烈,火奴他…”
火烈轉過身,牽起李蔻兒的手,“放心,他會脫身的!”輕輕將李蔻兒攬進懷裏,火烈眼中閃著精銳的光,“蔻兒,我們在這裏多玩幾天吧!”
李蔻兒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火烈,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玩?“為什麼?”
“等北岄的人來接我們!”先躲過南冥的殺手再說,至於北岄的,那就看明達的了!
“恩!隻是火奴真的不會有事嗎?”李蔻兒還是擔憂,那些人那麼凶惡,火奴又隻有一個人,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火烈此時也顯出擔憂,這些人來者不善,在陽城附近,天子腳下,怎會無緣無故來了這麼一大撥山賊,而且個個武功高強,且訓練有素,看來他們要想安全離開南冥可能非得等明達拿到聖旨了。“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我去看看!”
李蔻兒一把抓住火烈的手不放,眼中是擔憂和不舍,“你小心!”她知道火烈此去肯定會有危險,但她不能如此自私,火奴是生是死還不知。火奴如此忠心,為了救她和火烈陷入險境,她怎麼能因為不舍得火烈就放棄他呢,不能!
火烈回以深情一眼,用眼睛告訴她,他一定會安全回來的!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李蔻兒坐在房中,眼睛盯著門外,就怕一閃神火烈就回來了,此時她才知生死離別不過一瞬間。她雖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不是笨蛋,這一波又一波的殺手肯定是要取她和火烈的命,畢竟這皇城周圍怎麼會有山賊呢,且這些山賊武功高強,裝備精良,她在電視裏看的山賊都是拿著一把大刀到處砍的莽夫,而今天的山賊和昨晚的殺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且不說火奴的功夫如何,就從山賊們一心想取他們性命來說,火奴以一敵百怎麼可能全身而退,而火烈此去是生是死就更加不可預知,如果火烈要是真的回不來,她該怎麼辦?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火烈是她的依靠,是她活下去的支柱,她真的不敢再往下想,因為她寧願相信火烈會微笑著出現在她麵前,她相信!
外麵天色漸漸明了,一抹曙光投進屋內,照在李蔻兒如雕塑一般的身子上,然後一個身影擋住了光線,李蔻兒眼中瞬間淌下淚來,那個她心裏一直念叨著的男人正輕揚嘴角站在她麵前,而且還越笑越明顯。李蔻兒再也控製不住,抱住火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這個壞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還敢笑!”李蔻兒雙手不斷捶打火烈的身體,氣火烈竟然還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