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才不過十歲，暖床什麼的，真是罪過罪過。
軒雲靈懶得再搭理他，集中精神力，找到識海中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元神，開始向外逼。
雖然她不能修煉，但精神力還是有的。原主的精神力本就比常人要強上些許，融合了她的靈魂之後，軒雲靈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一定的水準，內視還是不成問題的。
感受到自己的元神受到排斥，慕容鈺真慌了。小丫頭的精神力比起他的元神還差的遠，但陣地卻在她的識海。隻要他一反抗，她的識海便會破碎，到時候兩人都回天乏術。可若是不反抗，他還真會被逼出去。
“等等，我能讓你修煉！”
軒雲靈身體一僵。
慕容鈺覺得自己的心哇涼哇涼的。真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固執，非要走到這最後一步。他本不打算這麼做，但現在也沒辦法了。
“你剛才說，能讓我修煉？”軒雲靈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認真問道，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
“沒錯。”慕容鈺的聲音有氣無力。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軒雲靈能想象這家夥垂頭喪氣的神情。
不過，喪氣歸喪氣，慕容鈺還是很守承諾的。
“我大概看了下你身體的狀況，你這不是不能修煉，而是中毒。有人在很早以前就對你下了慢性毒藥，一直到現在，毒素已經根植於你的身體，阻礙你丹田凝聚天氣元氣。如果我猜的不錯，你也不是生來如此的吧？”
軒雲靈默然。她心中一直有這樣的懷疑，現在被慕容鈺說出來，更加確定了她的想法。
“是什麼毒？”
“忘塵曼陀羅。”慕容鈺回答道，“除卻忘塵曼陀羅之外，還有玄月陰蛇的蛇毒。城外的那個蛇窟不簡單，裏麵盤踞著一條玄月陰蛇。你闖進去的時候，那條蛇王正在沉睡，否則你絕對無法活著見到我。”
提到這個，慕容鈺有些感慨。玄月陰蛇是風蛇的變異種，百萬條風蛇中都不一定能出現一條。這條玄月陰蛇之所以能夠出現，恐怕是因為吞了他的隨身武器“巽滄”。
“玄月陰蛇喜歡巢穴附近布下毒液。這種蛇的毒很烈，一般人中毒之後，絕對撐不過一個時辰。不過忘塵曼陀羅本身也是天下少有的劇毒，兩種毒在你體內相遇之後，反而相互牽製，倒是救了你一命。”
軒雲靈思量著，忘塵曼陀羅之名，原主的記憶中也有。這是一種傳說中的東西，不會致死，但會長期積聚在體內，中毒者會慢慢四肢僵化，思維遲鈍，最後變成類似植物人那樣的存在。
不過，忘塵曼陀羅十分稀有，至少陵城中沒有哪個家族能搞到這東西。軒雲靈想不出誰會用這麼珍貴的毒來對付自己，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雖然你這小丫頭的命保住了，但情況更麻煩了。兩種毒藥加在一起，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慕容鈺頓了頓，語氣突然一轉，頗為幽怨：“我說小丫頭，你怎麼不給點反應呢？平常人知道自己中了兩種天下奇毒，都是會驚恐的吧？”
“我叫軒雲靈。”被這家夥一口一個“小丫頭”的叫著，軒雲靈怎麼聽都不太對味。
“嗯，丫頭，你就不會怕嗎？”慕容鈺依舊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軒雲靈吐出一口氣，決定不在稱呼上跟他計較。
“害怕有用嗎？又不會死，而且你剛才說會讓我修煉。”
慕容鈺一口氣噎住，險些嗆著。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小女孩，明明一臉稚嫩，說話也未脫奶氣，卻老成的像個江湖老油子。偏偏還生了一副討人喜歡的皮囊，叫人討厭不起來。
真是沒辦法。
慕容鈺決定放過這個話題，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我現在沒身體，所以不能幫你解毒，隻能暫時壓製毒素。不過，這樣一來，隨著你修為的增長，毒素會越來越烈，總有一天我會壓住不住，那時便是你的死期。”慕容鈺的聲音很嚴肅，“你確定要走這條路？”
軒雲靈沉思了一下。
現在擺在她麵前的是兩條路，第一，是庸碌無為的過一輩子。這個世界的人壽命普遍較長，普通人都能活到一百歲以上，長壽的甚至能活到兩百歲。若是選擇這條路，她也許會比別人活的短，但至少也能算是長命百歲。
第二，拚上性命去爭一把。這樣一來，也許能有站在巔峰的那一天，但這種可能性相當渺茫。最有可能的是，她的生命會像天邊的流星，轉瞬即逝，了然無痕，在曆史的長河中掀不起一絲浪花。
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完全用不著思考。軒雲靈眨了眨眼睛，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