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一輛白色的奧迪R8駛過街頭,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可路上還是不可避免地賭起車來。
“誒誒……我說你這人也忒不給麵子了吧?這麼重大的事情居然都不來。”
話筒那頭的男人聲音裏還是一如既往帶著絲孩子氣。
被他煩的頭都痛起來,齊偉簡而言之道:“頂多下次再補上好了,今天太累了。”
“累?得了吧!你個工作狂人還會曉得累。”隔了一會,韓維寧又嘖嘖地說,“算了算了,少你一個也不是玩不起。不過你要真累的話,就聽下電台,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說完,韓維寧不等齊偉回答就怪笑著掛了電話。
齊偉單手掌握方向盤,把手機收進去。
路上排成長龍的車流前進緩慢,公路上燈光次第,如臥火龍。
百無聊賴地他想起起先韓維寧說的話,鬼使神差地擰開收音機,換了兩個台,聽到一首熟悉的歌,本想好好聽聽,但已經到了結尾。正欲伸手換台,就低一個略帶有磁性的女聲道:“今天真的很開心,因為我們邀請來了一位朋友,相信大家都應該認識她。好了,廢話不多說,讓我們一起來歡迎無言。”
“大家好!很高興今天能在這裏和你們相聚。”另一道溫潤的女聲響起,淡淡的聲音,溫軟如玉。
齊偉按在開關上的手略微捏緊,指節分明。
“言言,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當然可以。很多朋友都是這樣叫的。”聽聲音,無言是個很隨和溫婉的女人。
電台女主持笑著道:“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言言,聽說你最近出新作了。能不能和我們講講?”
“當然沒問題。”被喚作無言的女子笑笑,聲音依然溫潤。
“言言,其實有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了,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你休息了兩年的時間,然後重新執筆和我們大家見麵,能說說自己的感覺如何嗎?”
“嗯……很欣喜,因為大家還沒有將我遺忘。”
女主播聞言笑起來,笑聲爽朗:“我想對於言言大家都是無法遺忘的。”
無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要沒記錯的話,言言的新書是《冥望》吧?不知道怎麼會取這樣的標題呢?”
“其實我一直對於標題很無能,一般都是隨手抓來用的,而這一次的標題也是一樣。”
“那言言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下內容呢?聽說這本書是你用了一年的時間來完成的。”
“沒錯,這一本……”稍停片刻,無言笑起來,“嗬!其實在我看來還是說文章比較適合,這篇文講述的其實並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因為愛的種種表現,或張狂,或膽怯,或放肆,或逃避……而不論是哪一種都是他們自以為最適合的方式,殊不知在這種自以為是下卻是讓身邊的人傷痕累累。愛是一句話,而愛的表示才是更重要的,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都應該為對方想一想,不能隻是憑一己之願來約束控製或者是避而遠之,隻有方式找對了,兩個人之間才有幸福可言。”說到後來,她聲音裏有種凝滯。
“愛情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
“嗯。”
“剛剛聽言言這麼介紹我也很想看了。不知道這本新書什麼時候上市呢?”
“聽他們說大概就這個月了,最遲下個月。不過大家想看的話可以先去我博客,裏麵有前半段的內容。”
“嗯嗯!我知道言言的博客,是無言以對?”
“是。”
“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個博客名呢?”
“我說了,我不擅長標題什麼的,這個是朋友說的,大抵是說我平日太過沉默吧!”說著,無言自嘲地笑了笑。
“嗬嗬!言言開玩笑了吧!”
……電台裏,還不斷傳來兩個人的對話,前方的車流動起來,齊偉滑上十字路口,一拐,駛上與回家方向相反的一條路。一手握住方向盤,齊偉把電台聲音調大了些。
“剛剛聽過言言對新書的介紹。”女主播笑笑有些八卦地問起,“看來言言對於愛情理解得很透徹啊!”
“也不能這麼說。”
“那言言是否經曆過呢?”女主播話音一轉,把問題帶入無言的生活中。
無言笑了笑,聽不出什麼異樣的情緒:“有過,我曾有過一段婚姻。”
有過,那就是意味著已經結束了。
女主播遲疑了下,似是沒有想到無言的回答,略帶尷尬地笑了笑,她問:“我知道言言除了寫作碼字外,還是做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