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光是東京城中的漢人在蒙難,從東京到郾城,從黃河到淮河,萬裏中原的每一寸土地都在金人瘋狂的報複中泣血。金軍過處,大多數的村鎮已經永遠的在地圖上消失,餘下的隻有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久久不熄的大火,男人被殺戮、婦女被侮辱,即使是孩童也被金人裝進麻袋用戰馬踏成肉泥,死亡和恐懼已經籠罩到了生活在中原的每一個漢人頭上。然而在這些村鎮中的屠殺隻是女真人取樂的遊戲,他們真正的目標是嶽飛撤退後防守空虛的城池。
在嶽飛撤離郾城的三天之後,鹵胡帶著他的萬人隊來到了郾城城下,一路上鹵胡所率的萬人隊是諸軍中殺戮最重的,手段也最殘酷,可以說凡鹵胡過處當真是寸草不生。
此刻看著麵前大門緊閉的郾城和城牆上往來奔波的寥寥數人,鹵胡一臉不屑,因為他知道如今的郾城已經是空城一座,拿下郾城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想到這裏,鹵胡一揮馬刀,下令全軍進攻,而他自己也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
僅僅是一輪衝鋒,郾城中不過百人的守軍便傷亡殆盡,可是當金軍衝進城時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繁華富貴,沒有找到一位妙齡少女,郾城中剩下隻有衰敗的街道和數萬白發蒼蒼的老人。
“將軍,郾城已經就剩下些老人了,也沒什麼油水,咱還是繼續向南吧,屬下聽說南邊的蔡州可是富裕的很。”
“恩,告訴兒郎們不用紮營,今晚就出發直奔蔡州,”說道這裏鹵胡臉上露出了一抹殘忍的微笑,身邊的手下都知道這個微笑就是他要開始殺戮的標誌,“不過在出城之前,老子不希望城中還有一個活人。”
“可是將軍,他們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一個看起來有些儒雅之氣的千夫長進言道。
“哼,在我鹵胡眼中隻有女真人和漢人,沒有老人。告訴兒郎們,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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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城中的嶽雷當然不知道中原大地正在經曆的苦難,在當晚接下來的宴會中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趙盼佳的身上,隻可惜天公不作美,整個晚上都沒有給他能與盼佳單獨接觸的機會。
從宴會歸來的第二天,酒醒的嶽雷想起與陸遊、呼延連霸的約定,一大早就神神秘秘的拉著再圖出門,搞得全家人一頭霧水,不知道他這個平時最不喜歡出門的孩子發了什麼神經。
行走在臨安城的大街上,嶽雷才第一次有機會好好的認識下臨安。
臨安城中到處都是一付繁華忙碌的樣子,沿街的房子大多都已經被改造成了商鋪,琳琅滿目的各色商品陳列其中。街上的行人無論是商販還是買主,都是一身名貴絲綢,往來行走間盡顯富貴之氣;街上還有很多操著異國語言的人到各個商店購買商品,他們都是慕名來到臨安想在這裏淘到一桶金,不過臨安似乎比傳言中還要富有,每一個外國商人都已經迷醉其中,隻恨自己沒能生為宋人。
臨安城的美不單單體現在繁華的商業,還有它那足以笑傲天下的江南美景。其中最著名的要數一山一水,山是鳳凰山,山上植物繁茂、怪石嶙峋,一年四季皆有不同美景,趙構盛大的宮殿就修在鳳凰山麓,宮殿依山而下足以俯瞰整個臨安,好不氣派;水則是西湖,多少年來被無數文人騷客倍加推崇,尤其是那一句“總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將西湖的美景描寫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