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最中心的位置,最惹眼的播放平台上,視頻突然跳出,經過的人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遂然不及目睹,看到色變。 驚叫,低呼,震驚,目瞪口呆。 那,那是什麼?他們看到了什麼? 是解剖! 是活人生生被分割! 肌肉被整齊分成塊,器官被整個剝離! 血腥,殘忍,手法變態至極,讓人觸目驚心。 心顫,惡夢,作嘔,各種接受不良! 隻是看著,都覺得渾身發毛,心驚膽顫。可做下這一切的人,那個變態的持刀者卻是一片平靜,那滿身的血,還有被分隔者的慘叫,他似完全聽不到,好似他宰割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隻是解體一個人體積木而已。 那平淡的神情,那沉黑的眼神,還有那熟悉的動作都讓人不寒而,好像這樣的事他已經做了無數次!太恐怖。 還有那張臉 好熟悉,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這個,這不是席氏二少,席少川嗎?!” “沒錯,就是他,就是他。” 一經點出,瞬時想起。 那個幾個月前在媒體表明自己已婚身份,向妻子表白的男人。 俊美,多金,又儒雅博學! 偶像派的顏值,實力派的社會地位,這樣的男人在許多女人心裏絕對的夢想型。可現在 夢想型突變噩夢型。 本以為的完美男人,竟然是變態狂魔! 一夕之間,輿論四起。 數字化時代,什麼流竄的最快,就是信息。 瞬息之間,席少川深陷輿論漩渦。 *** 看著手機裏視頻,席少雋也不由的頭皮發麻,知道席少川那家夥禽獸,卻沒想到他竟然變態到這種程度。想著,不由伸手摸摸自己肚子。隻是被席少川摘除了兩個器官,沒被他切割成塊,他也許應該慶幸。 席少瑩隻看一眼,就快速關閉視頻。席少川有多陰暗詭異,的時候已多少見識過。所以,再次見到升級版的畫麵,雖依然覺得可怖,但卻不太驚駭。她隻是沒想到這樣的視頻竟然會流出來。 這視頻是誰拍的?還把這些保留了下來。保留這些視頻的目的現在已經看到了,就是要徹底弄臭席少川吧。 隻是,看視頻,那個時候席少川應該才隻有十幾歲。從十幾歲到他現在快三十歲,也就是這些視頻已經被保留了將近十年。 保存了那麼久,現在爆出來的原因又是什麼?如果是要毀了席少川,為什麼要等十年的時間? 席少瑩有些想不通。 不過,席少瑩敬佩(他)她的膽識。把這視頻泄露出去,還弄到那麼張揚的地方,這等於為弄臭席少川把命都豁出去了。 坐等看後續,看到底是誰敢這麼搞事。 ***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沒有一點兒預兆,完全沒任何準備,等察覺到事情已全麵失控。 範圍麵太廣,視頻內容太勁爆,傳播速度太快,引起的動靜太大。想完全壓下去已經不可能了。 抱歉,席總,吳老今身體不適,怕是不能見您了。 又一個被拒的電話,席少騰臉色難看到極致,“少川呢?他現在人在哪裏?” 席棟:“二少現在跟封先生在一起。他,這件事讓你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要做,也什麼都不要解釋。” 席少騰聽了,臉黑的能滴出水來,這個時候他的倒是輕巧。如果什麼都不做,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對席氏將有什麼樣的影響,他有沒有想過? 看著席少騰的臉色,席棟垂首,二少讓席總什麼都不要做,用意應該是不想引發更多風波。畢竟,這個時候盯的人太多,絕對的宜靜不宜動。 風勢最大,火勢最旺的時候,退開一步比強硬杠上更明智。在這風頭浪尖的當口,無論做什麼都隻會適得其反。 現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等,等到事情稍微降溫之後,由二少這個當事人來解決更好。 隻是,二少的用意,席總好像並不能苟同。 也是,麵對這種事,不是誰都像二少定力那麼好的。 “席總,幾位股東來了,想見您。”秘書走進來,報告道。 聞言,席少騰眼底溢出冷厲。 席棟:席氏股東過來,如果是來表示跟席氏站統一戰線的還好。如果不是,那麼這個時候好像也隻能裝糊塗,耍無賴了。畢竟,要是存心找事,他們是不會聽你解釋的。 你敢火上澆油,我特麼的流氓到底。看誰先氣死誰。 席棟吐出一口氣,清清嗓子,做好了罵街的準備,就待席少騰一聲令下了。 *** 封弈坐在副駕上,眉頭緊皺,神色凝重。 今本是要跟席少川一起去給兔祈福。結果,福沒看到,現看到了禍。 席少川那暗黑的經曆,封弈知道。隻是再次看到,心裏依然翻騰的厲。 是誰?到底是誰把那些東西弄出來的?以這種方式傳播出來,簡直是惡毒。 “少川,你認為這件事是誰做的?” 席少川沒話,像是沒聽到一樣,隻是靜靜開著車,臉上表情很平靜,隻是眼底情緒有些看不清。 封弈看著,不由想到了兔,心頭一緊。 兔 兔如果看到那視頻,會是什麼反應? 一定會被嚇到吧?那,她會不會因此就害怕少川,會不會排斥他,厭惡他,離開他? 封弈想著,嘴巴抿成一條直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 “封弈。” “嗯?” “無論兔什麼反應,有些事有些話你也要爛在肚子裏。” 封弈聽了,看著席少川,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有些事——是禁忌,如兔的命格,絕不能提及。 有些話——不如沉默。不要解釋席少川為什麼會那樣,不要讓她知道席少川都為她做了什麼。 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無論怎麼努力都抹不去的記憶,席少川不願跟她分享,特別在她需要保持心情愉快的時候。 為她做的,那是他自願的,不需要歌頌,更不需要她感激。 他隻想做她的老公,不想成為她心裏的雷鋒。他隻要她純粹的喜歡著他就行。不需要感激,也不需要同情。 封弈沒話,他可以不,但如果兔的反應,是因此厭棄他。封弈為他委屈,作為旁觀者都感覺受傷。 都一個男人應當頂立地,應該懂得擔當,應該具備承受力。可是席少川他是不是承受的太多了些? 一個瘋狂的媽媽,一段無法回首的歲月,一段漫長的自我救贖,一個短命的妻子,一個看起來什麼都不缺,看來擁有一切的男人,誰能想到他真實的人生其實竟然是這樣的?! 經曆這些,誰都沒資格還要求他無堅不摧。 席少川是一個男人,可他也是一個人! “少川,脆弱並不是錯。” 席少川沉默。 脆弱也分時候,而現在不是時候。他如果這個時候軟弱,他的妻子孩子誰來守著?誰來守著,他都不能放心。 看席少川不言,封弈轉頭看向車窗外,眼睛酸酸澀澀。 希望有一,這世上也能有一個人可以為席少川遮風擋雨,也能為他擋下那些冷惡。 現在,對商兔,封弈不敢奢望這些。隻求在這個時候,她不要傷害他! 回到別墅,車停下,開門下車。走到門口,席少川手觸到門把手,忽然停下。 封弈轉眸,看著一路平靜的人,此時臉上突然浮現不安。 封弈看著,心口發酸,席少川他現在是在害怕嗎? 害怕兔排斥他,害怕他嗎? 輕吸一口,壓下心裏翻湧的情緒,伸手拉開席少川的手,“我先進去,你在這兒等一會兒。” 如果兔真的懼怕,厭棄。那眼神,席少川不看也罷。 封弈推開門走進去,席少川站在門口沒動,靜靜聽著裏麵動靜,但發現,聽的最清楚地是自己的心跳聲。 他是在緊張,也在害怕。 “兔。” “舅。” 兔聲音入耳,席少川眼簾垂下。 “舅,你怎麼自己回來了?我老公呢?” 聲音如常,我老公,依舊親近,沒有排斥,沒有厭惡。 席少川聽到,垂在身側的手鬆了鬆,抬手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