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三):此生滿足(3 / 3)

“宮昦,我那個,我會揍董思明,好像不是因為他你的原因,純粹是因為那兩個字讓我覺得太刺耳了。”

宮昦:……

所以,她打架,並不是想護著他,單純的就是因為被人髒了耳朵。

“所以,你想什麼?”

接下來告訴他,要他不要自作多情嗎?

在宮昦的注視下,童貝貝看著他,在他對麵坐下,看看他受傷的腿,猶豫了一下開口,“那個,你能讓我親親嗎?”

宮昦:……

要他不要自作多情,借著又想親親他。她到底在想什麼?

在宮昦對童貝貝的腦回路感到不解的時候,看她靠近,仰頭,唇落在他唇上。

宮昦眼簾微動,垂眸,入目的卻是童貝貝清亮不帶絲毫欲望,純粹好奇,又帶著絲絲探究的雙眼。

宮昦看著,心頭微緊,看她慢慢退開,一滴淚滑落眼角。

“對不起。”

道歉的話入耳,宮昦眸色微沉,“為什麼要對不起?”

因為不對。

縱然沒了記憶,可還是知道……氣息不對,心情也不對。

“我能感覺到,我心裏有一個人。可是……”童貝貝看著宮昦,抬手撫上心口,眼底染上哀傷迷茫,“可我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他是誰。”

遺忘了心底那個人是誰,但確定,宮昦不是他。

看著童貝貝眼底那抹真切的哀傷,宮昦心口微縮。

“我還愛著一個人,雖然不知道他是誰。可我想把他找回來。”

“在記憶沒有恢複,心中愛著一個人的感覺還在時,不敢對你喜歡……”

童貝貝完離開,宮昦靜靜坐著,眸色起起伏伏。

感覺心裏有一個人?感覺心裏愛著一個人?

隻憑感覺出的話,宮昦覺得扯淡。

感覺,這種飄忽毫無實際的東西,不能相信。可是……

哀傷?!

童貝貝眼底那厚重的哀傷,卻是那樣真切,讓你想忽視都難。

她的哀傷,到底從何來?

童貝貝……

是他對她太不了解嗎?

【席遠:一個引發一切不幸的初始者,卻還能從頭到尾隻會控訴別人錯的人,一個由始至終沒心疼過自己兒子一點兒的人,我還不屑用他的話來給二叔洗白。二叔他也不需要這些,他本來就無辜,他本來就清白。而你……】【你一個做盡一切惡事的人,更是從來沒資格來定席少川的罪。不要把你看的太高了,不要自己感覺太好,你對席少川的定位,在我眼裏屁都不是。】

【我隻慶幸,你這樣禽獸一樣的人不是二叔的媽媽。】

【舅,救救我,我不能死……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死,不能讓二叔覺得我是因為他才死的,舅,救救我……我不能死……】

【我還要活到二十歲,我要到二十歲才死……】

【我要撐下去,要……要撐下去,不能讓二叔傷心,我還有孩子……孩子!】

【二叔……】

封弈站在門口,看席少川一個人靜靜坐在大屏幕前,又開始看那些視頻,心口酸酸脹脹。

偏執的等待。

偏執的想念。

偏執的愛。

席二,一個從來不懂的遺忘的人。兔不醒,他會一輩子等待。

直到兔醒來或離開,他也不在。那時才會結束這自虐一樣的等待。

不然,他會一直以這樣的方式,再聽聽兔的聲音,以這樣的方式,重複記憶著她護著他時的樣子。

被人愛著的幸福,還有失去的痛苦,通過這些片段,時刻感受著。

這樣他怎麼走得出?又怎麼能放得下?

看席少川抬手,觸摸屏幕,輕撫兔的麵容,封弈垂眸,轉身離開。

電梯下移,懷裏異動突然傳來,封弈眉心一跳,伸手拿出懷裏羅盤,看著上麵震動的幅度,心緊縮,放射性的伸手快速按下電梯。

停下,門打開,封弈眼睛直直盯著羅盤,心走動。

往下走,漸弱。往上,增強。

封弈盯著,移動,心緊繃,連呼吸都下意識的心翼翼的。

宮昦看著手裏的資料,眉頭緊皺。

自童貝貝,她好像見過,甚至用過‘那玩意兒’後,宮昦就讓孫茂認真去查了一下童貝貝的資料。

宮昦是個男人,還是個心眼不大的男人。童貝貝的那句話,讓他心裏有些犯堵。可是,犯堵也是因為突然的在意。那是他的心情,卻不影響他喜歡上童貝貝。

他隻是想真實的確定一下,童貝貝當下確實沒有男朋友。而他,在心動時,沒有成為一個第三者。

現在完整的資料就在手裏,看完……

童貝貝就是一張白紙。除了高中時期一次短暫的戀愛之後,再沒談過。

男朋友現在沒有,刻苦銘心的愛情更沒有。

那麼,她所謂的感覺,還愛著一個人的感覺,其實隻是錯覺嗎?那,眼底的哀傷呢?又是怎麼回事?

宮昦看著凝眉,是資料不全嗎?

篤篤篤……

聽到敲門聲,看孫茂走進來,“少爺,封先生來了。”

宮昦聽了,挑眉,“封先生?封弈?”

“是。”

“這個時間點他怎麼來了?”是看席二,正好路過嗎?

“他現在在哪裏?”

“封弈現在在……”孫茂著頓住,看封弈從宮昦門前走過。

“推我出去。”

“好。”

孫茂推著宮昦走出來,看封弈手裏拿著一物,走到童貝貝門前,停下。

孫茂:難道封弈是過來找童貝貝的嗎?

封弈同樣疑惑著,可在看到封弈手裏的東西後,心猛的一跳。在封弈抬手,將敲門時……

“封弈,等一下。”

封弈轉頭,看向宮昦。

宮昦嘴巴微抿,不清自己為什麼阻止,隻是下意識的不想看到封弈敲開那一扇門。

“可以先跟我聊聊嗎?”

封弈看了宮昦一會兒,手放下。

兩個男人相對而坐,封弈:“想跟我聊什麼?”

宮昦:“你來這裏做什麼?”

“你在緊張嗎?”

宮昦靜默,片刻,點頭,“是!”承認,補充,“雖然我甚至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什麼。”著,視線落在封弈手裏的羅盤,眼睛微眯。

封弈把羅盤放桌上,隨意道,“我剛給謝聿打了電話。”

宮昦不話,等他往下講。

“謝聿,那個房間的女孩兒,是你喜歡的人。我能冒昧問一下,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嗎?”

“這個重要嗎?”

封弈點頭,“很重要。隻希望你不是最近才喜歡上她。”

“如果是呢。”

封弈聽了,看著他,沉默。良久開口,“我問了謝聿,謝聿:在兔被搶救時,這個女孩兒也剛好在做手術。手術結束,她卻遺落了記憶。而兔,保住了一線生機,但大部分神魂卻丟失了。”

宮昦聽著,麵皮微緊,“你想什麼?”

封弈垂眸,看著桌上羅盤,輕緩厚重道,“它告訴我,兔丟失的神魂,就在她身上。”著,抬眸,看著宮昦,沉沉道,“她不是童貝貝,而是商兔!”

所以,如果宮昦喜歡童貝貝已久,那麼一切都沒問題。如果是最近才喜歡上。那麼……他注定要失戀了。

童貝貝是……商兔!

這話落下,宮昦嘴巴抿成一條直線,臉色變幻不定。

封弈的話,他該回他倆字——扯淡!

封弈的話,該當他是無稽之談的。可是……

一些靈異的事,他曾經親身經曆過。再加上今童貝貝的話,還有她眼底的那抹哀傷,還有……

“既然靈魂換了。那麼,人的性格和喜好就會隨著有很大的不同。”封弈看著宮昦問,“這些日子,你與童貝貝相處,她是不是變了,你應該看得最清楚。”

宮昦沉默。

是,她變了。

以前沒學過拳腳功夫的人,忽然就成了打架能手了。

從前隻是會蠻纏人的人,會靜靜等待了。

從前酷愛打扮的人,竟不太會化妝了,喜歡上素淨著一張臉了。

從前……

種種改變,清晰在眼前。所以……他喜歡上的人,其實是商兔嗎?

這認知出,宮昦太陽穴猛跳,真特麼操蛋。

“如果,如果真像你的那樣。你準備怎麼辦?”

宮昦:“讓她回到原本的地方。”

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一會兒帶她離開。”

“不行。”

聽到宮昦冷厲的反對,封弈:“理由?”

“現在都隻是猜測,還沒有絕對的確定,不是嗎?”

“其實……要確定一點兒都不難。”封弈低低緩緩道,“就算記憶模糊,靈魂不全。可,有些東西卻不會隨著消散。”

宮昦垂眸,封弈指的什麼,他心裏明白。

【我心裏還愛著一個人,隻是,我卻忘了他是誰。】

【我想把他找回來。】

想到童貝貝過的話,宮昦心裏堵的厲害。就算記憶模糊了,靈魂不全了。但,愛未曾消散。

隻是,童貝貝真的就是商兔嗎?

宮昦需要絕對的證實這一點。如果是,他就放手。如果不是,誰也別想動她。

“既然如此,那就確定以後再吧!”

封弈聽了,盯著宮昦看了良久,什麼都沒再,起身離開。

封弈離開,孫茂進來,臉上表情不穩,“少爺,剛,剛才封弈的是真的嗎?”

宮昦沒話。

封弈的話是真的。

宮昦對‘童貝貝’的喜歡,也是真的。所以……

“為什麼不能再早一些,或晚一些呢?”

“如果早些知道,我不會去喜歡,不會去心動。”

“現在喜歡了,為什麼不能再晚一些透呢?”

至少給他一個表白的機會,這樣也算是完整了。像現在這樣,連喜歡的機會都被剝奪了,這心裏太憋悶。

孫茂聽了,再看宮昦的表情,不由苦笑,這算什麼事兒。

多年不曾喜歡一個人。好不容易心動了,卻又喜歡上了最不該喜歡上的人。

世事難料,此時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

“劫數未過,不能操之過急。”木通看著卦盤,對著封弈道。

封弈聽了,凝眉,“所以,現在就是找到兔的神魂,也還是什麼都不能做嗎?”

“時機未到。不過,也不會太久了。”木通緩緩閉上眼睛,祈禱,“希望佛祖保佑,佑他們夫妻平穩渡過劫難,不再有磨難。”

兔的生死劫,沒那麼容易破。

這一次,是生,還是死。三分人力,七分看意。最後結果,誰也不了。

***

第二,看到走廊多出的幾個人,知道他們是封弈派來的,宮昦什麼都沒。

他拒絕讓封弈帶走童貝貝時,就已經預料到了,封弈一定會派人過來。目的:保護童貝貝,監視他。

清楚知道封弈用意,宮昦沉默接受,隻是看著對麵安靜吃飯的童貝貝,心裏各種滋味兒隻有自己知道。

“少爺,席二少來了。”

聞言,宮昦心頭一跳,反射性的看向童貝貝。

童貝貝吃著飯,並沒什麼反應。

宮昦靜默少時,開口,“請他進來。”

席少川進來,宮昦盡量讓自己表現如常,“你這麼想起來這兒了?”

“一個人吃飯太久了,想過來找你做個伴兒。”席少川著,在宮昦和童貝貝中間坐下,把飯盒放桌上,打開。

一盒香辣龍蝦。

宮昦看到,挑眉,大早上吃這個?

童貝貝看著,伸出筷子夾一個。

“味道怎麼樣?”席少川看著童貝貝,隨意道。

“好吃,很好吃。”童貝貝嚼著,看一眼席少川,心頭奇怪的感覺上湧,眼簾微垂,視線觸及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定住。

“席先生結婚了嗎?”

“嗯!再有一百零九就是我們結婚一年紀念日了。”

“席先生記得真清楚。”

“因為每都在算著。”

這句話入耳,童貝貝心頭暮然一酸,抬眸看向席少川,很快又移開視線。

童貝貝反應看在眼裏,宮昦看向席少川,神色莫測。

席少川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包子放入口中,不緊不慢的嚼著。

“嚐嚐這個,味道不錯。”宮昦夾一筷子菜,放到席少川跟前的碟子裏。

看著碟子裏的拌三絲,席少川一點一點往外挑胡蘿卜。

看到席少川的動作,童貝貝怔怔出神。宮昦和席少川什麼,她已經聽不到。隻是感覺,心頭緊繃的厲害。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席少川起身,完,轉身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宮昦還未開口,就看童貝貝突然衝過來,伸手拉住席少川……

宮昦握著拐杖的手一緊。

席少川頓住腳步。

“席先生,你之前認不認識我?我叫童貝貝,我撞到了頭,很多人和事都不記得了……”

“我把什麼都忘記了,我心裏明明愛著一個人,可我就是想不起他的模樣了。”

“席先生……”

“我不認識你。”打斷童貝貝的話,席少川抽出自己的胳膊,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走近電梯,轉身,看到童貝貝望著他,滿臉淚花的樣子,垂眸,按下關門鍵。

“為什麼哭?”

童貝貝搖頭,哽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宮昦看看哭泣的童貝貝,轉頭看一眼席少川拿過來的蝦,扯了扯嘴角,苦苦發澀。

回到病房,站在床前,看著兔蒼白的麵容,席少川抬手輕撫,隱忍克製,一滴淚滴滴在兔發髻間,瞬間隱沒。

***

可以強硬剝離,隻是剝離後,萬一兔不能回到自己身體。那麼,這輩子她就真的成了植物人了。

因此,就算找到了兔丟失的神魂,也不能告訴席少川。

在剝離與不剝離之間,不能讓席少川再去選擇,那太殘忍。

也不敢輕易告訴兔,擔心她情緒波動太大,連身體內那一縷魂魄也會受到影響,進而發生難以預料的事。萬一連那一絲氣息也斷了。那,就是死別。

該怎麼做才是最好?封弈需要好好斟酌一下。也等待著木通的那個時機到底是什麼。

隻是,這邊封弈還未做好準備,還沒想到一個萬全之策,情況突然急轉直下,完全不給你選擇的餘地……

【封先生,不好了,夫人生命體突然不穩,現在正在搶救,請您盡快過一趟。】

接到醫院電話,封弈開車飛速往醫院趕去。

【少爺,木通大師把童貝貝姐帶走了……】

宮昦接到孫茂的電話,由陳鋒載著,飛快往孫茂的地方趕去。

宮昦趕到地方,看童貝貝站在河邊,木通站在一旁。看到他,木通臉上漫過一抹隱晦莫測的光芒,在宮昦腳步不穩的將走進時,隻見木通突然伸手……一把將童貝貝推了下去。

噗通!

水花四濺,宮昦臉色瞬變,來不及思索,一個縱身躍下……

木通站在岸上,快速轉動手裏的佛珠,閉眼默念。

水是劫數。

水是運數。

能否逆轉,就在這一頃刻間。

兔,想著席少川,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

封弈趕到醫院,搶救室的燈亮起,席少川站在外,再次重複兔經曆生死的那一刻。

“少川……”封弈剛開口,就聽……

“童貝貝就是兔對不對?”

聞言,封弈一驚,“你怎麼知道?”問完,隨著就明白了。

關係到兔的,席少川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在席少川的視線之內吧。明了,釋然。

“兔丟失的靈魂,就在她身上。所以,她是兔也沒錯。”

“所以,我早上帶了她愛吃的蝦。可看她哭,卻沒敢認她,怕反應太大嚇著她。”席少川望著搶救中三個字,眸色厚重,“可她,還是感覺到了。”

封弈聽了,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出來。

或生,或死,該有一個決斷,也好過席少川一輩子都在等待。

陽世,或陰間,無論任何形式都好,隻要他們能再相見。

席少川的一輩子,不應該一直活在等待中。

所以,這樣也好,也好飛!

叮!

燈滅,門開,謝聿走出來,麵色沉重。

封弈看到,心沉下。

席少川起身,一步一步走進去,看著那變成直線的生命線,心縮成一團,走到病床前,低頭,一個吻落在她唇上,“老婆,不怕。”完,轉身,看向封弈。

“別再讓她走遠了。”完,抬腳走出。

封弈看著席少川的背影,知道他去做什麼,卻沒攔著。

兔不在了,有些人也沒存活下去的理由了。

早逝的劫數,兔最終還是沒能逆轉。

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兔子乖乖……

走到醫院門口,席少川手機響起,他卻像是沒聽到一樣。

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兔子乖乖……

鈴聲持續,席少川充耳不聞。

“少川。”

看著出現在麵前的人,席少川腳步停下,木通把手裏手機遞過去,“有人找你。”完,看席少川沒接的意思,木通把手機放他耳邊。

“二叔……”

一道微弱的聲音入耳,席少川眼眸緊縮。

“二叔,我回來了……”

看席少川麵皮顫動,死寂的眼眸,漸漸染上水色,木通動容。

兔回來了,席少川也終於能活下去了。

***

春去冬來,年複一年,時光流轉,轉眼又是一年冬。

商文坐在辦公室,看著外麵飄揚的雪花出神,馬上又到新年了,真的好快。

“商老師,商老師……”

商文回神,看著眼前學生,“什麼事?”

“商老師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

看商文不,學生也不敢多問,把手裏盒子遞過去,“我去拿包裹的時候,剛好看到有您的,就給您拿過來了。”

“哦,謝謝。”

“不客氣。那,商老師你忙,我先出去了。”

“好。”

看人走遠,商文看著桌上包裹,想你好奇著,誰寄來的呢?伸手拿過,當看到上麵名字,騰的站起來。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的再看一遍,確定沒看錯。

心砰砰跳著,打開。

隻有一個碟片。

商文看著,輕輕拿出,放入電腦,手指不可抑止的輕顫,點開,畫麵現……

“爸爸!”

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羅入耳中,商文心突突跳。

“嗯,在做什麼?”

熟悉久違的男聲,商文聽到,麵皮發緊。

“媽媽要給舅舅寄禮物,讓我先給舅舅問好,可我看不到舅舅在哪兒……”

奶聲奶氣的聲音問著,一張粉嘟嘟,滿是困惑的臉映入屏幕。

商文瞬時定住,不敢動,就怕嚇著她。

“舅舅知道你已經向他問過好了。”男人的身體映入一半兒,看他伸手把孩子抱起。

“真的嗎?”

“嗯。要不要聽故事。”

“要。”聲音歡快,“我最愛爸爸了。”

“爸爸也愛你。”

“像愛媽媽一樣多嗎?”

“比媽媽少一點。”

隨著父女倆對話,一人走過來,看看那對父女,在鏡頭前坐下,臉上帶著平和的淺笑。

商文看到,心發緊。兔!

“哥,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聽到那聲哥,商文鼻子一酸。

“我和少川都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過年了,向你道一聲新年快樂。還有……跟媽,等暖和了,我帶孩子回去看她。讓她保重身體。那,我們春再見。”

看兔微笑著,搖搖手,再見。

看屏幕變黑,商文腦子裏,回蕩著那句,春見。

兔,他的妹妹要回來了。

看著窗外飄飛的雪花,兔走向那父女倆,伸手從背後抱住倆人。

此生滿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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