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溶今日講的並非是正兒八經的課,而是講的一些風土人情奇聞秩事,顏玉聽著終覺不若宮規禮儀那般乏善可陳,再加上雲溶妙語連珠描繪生動,倒讓顏玉不知不覺感出了幾分趣味。
當講到地方風物誌時,雲溶隨口說了兩句方言,對顏玉道:“娘娘可知這兩句方言的意思?”
方言?
顏玉心頭霎時漫上幾分警覺,這方言有可能是蒼州方言,也有可能是其它地方方言,倘若是後者還好,若是前者,她一旦說錯,極有可能露出破綻。再者,雲溶既是直接問她,想必這應是蒼州方言的可能性較大。
思緒幾轉不過眨眼,她淡淡道:“本宮自幼在府中得先生教習官話,對方言倒著實陌生的緊。”
回房後,顏玉喚來秋水,憑著記憶模仿著雲溶的口音將兩句方言重複了遍,問她:“這可是蒼州方言?”
顏玉模仿的不甚地道,秋水思了思後才道:“娘娘所說的並非是蒼州方言,倒有些像是與蒼州方言類似的吳地話。”
“你說兩句蒼州方言來聽聽。”
秋水依言說了兩句,顏玉品了品,確是與雲溶所說的方言類似,但卻又不難分別出二者的口音差異。她蹙了蹙眉,隻道是自己多想了,許是雲溶正因二者相似才問她是否知其意。
“公子,這是蒼州傳回的楚月璃的手跡。”孤夜將信封遞上。
雲溶拆開拿出折疊的紙張展開,幾乎不用對比,結果已顯而易見,二者字跡截然不同。再看著另張信紙上對楚月璃調查後性子的描述,與宮中之人簡直判若兩人。
越是查證,太子妃的身份卻越是撲朔迷離。
“相府有何動靜?”
“無甚異動。”
“安排下去,著手將蒼州知府楚懷雄調往京師任職。”
“是,公子。”
顏玉睡的迷迷糊糊隻覺掌下一片溫熱潮濕,她本能的抬手摸了摸,卻摸中了一股仍在不斷往外湧的熱流……
團子尿床了?
顏玉起身掀開被子點亮燭火,果見被褥被打濕大片,團子正吮著手指在自己的尿湯中睡的香甜。
“來人。”顏玉額頭突突的跳,對守夜的宮女太監吩咐道:“拿些幹淨衣物來為殿下換上,再將這被褥給收拾了。”
折騰近兩刻鍾,一切終於收拾妥當,外麵天光顯出些微亮色,顏玉幹脆洗漱著裝去了外麵園子晨跑。早晨起來鍛煉是她在現代養成的習慣,隻是來古代這些時日不方便,遂就停了段時間。
清新空氣夾著花香沁人心脾,顏玉跑到一彎青石橋上,見著由此處瞧去景致極為不錯,遂停了下來伸展了下筋骨閉目做了個深呼吸,她正感受著這古代無汙染的純淨空氣,身子卻突然被人猛力一撞直直掉進了橋下蕩著浮萍的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