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當作兄弟,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月無心手中的劍又狠狠刺入了幾分。
穆逸風渾身一震,終於明了發生了何事,他眸色複雜難辯的看向旁側麵容沉冷的顏玉,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原來,這才是今晚她邀他來的目的。視線從酒杯上掠過,他唇角泛起抹苦澀的笑,難怪他會渾然不覺的失控,她可真是計算的步步精準到位,連他對她的真心也一並算了進去。
“我在問你話,說!”月無心手中劍鋒倏轉,穆逸風悶哼出聲,唇角血線汩汩而下。
“抱歉!”穆逸風閉了閉眸,輕吐出兩個字。
顏玉冷冷看著這一切的眼中眸色微動,到此時,他想必也知道了這一切出自她手,他竟之字不提!
在顏玉的謀算中,她算漏了兩點:一、月無心會對穆逸風下如此狠手;二、穆逸風未作任何解釋。
她終歸是低估了月無心的狠,他對他人狠,對自己人亦不會手下留情半分,亦低估了穆逸風的氣度,未曾想他會選擇一力承下。
“抱歉?”他竟然當著他的麵承認,哪怕連之字片語的解釋也沒有!
“住手,你這一劍下去,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顏玉緊握劍鋒,阻止月無心狠辣抽劍再刺的第二劍。
掌心的血滴滴墜落,狠狠刺痛著月無心的雙目,他低喝:“放開,若再不放,我連同你這隻手一起削斷!”
“阿璃,鬆手。”穆逸風麵色蒼白,眉峰緊皺。事至此,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他都接受。那句“抱歉”不單單是對無心的歉意,還包含著他的真心。或許從他們都愛上她的那刻起,今日的結局便已注定,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月無心,今日就算你削斷我的手,我也定會阻止。若你非要殺他不可,那你便連我也一起殺了。”顏玉並不理會穆逸風的勸阻,態勢強硬的直麵月無心。
“你竟然為了救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你就這麼在意他?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月無心被怒火燒的通紅的眼中盛滿悲涼,“你們一個是我的師傅,是我所愛之人,一個是我相依為命的兄弟,是我信任至深之人,你們兩個居然都背叛我?”
“好,你們想死,那我就讓你們死在一起,成全你們。”月無心話雖說的如此狠絕,可他緊握著劍柄的手卻輕輕顫抖,始終無法再將劍往前送出分毫。
“來人,將穆將軍關入天牢,嚴加看守西晉太子妃,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出,更不許她踏出這房門半步。”月無心扔下手中的劍,決然離去,背影透著無盡孤涼。
“不用愧疚,這些都是我們欠你的,不過是償還罷了。”被帶走時,穆逸風風流的桃花眼漫起絲笑意,語中透著淡然。
門被落上鎖,窗戶被封死。顏玉看著空蕩蕩的室內,隻餘殘羹冷炙和著地上的幾灘新鮮血跡,默然的從抽屜中拿出藥和白布,將手上的傷口清洗後上藥包紮。
做完這一切,顏玉躺上床休息,半個時辰過去,腦內仍是一片清明,她披衣起身,鬼始神差的從暗閣中拿出個方正的紫金檀木盒子,腦中回想著當初在幽魔窟時漫殊同他說的話,他說這個東西將來或許對他們大有用處,這個盒子究竟有什麼用處?難道……
漫殊與凰兒生前都非常人,死後魂魄又被困在幽魔窟千年之久,這東西又是在陣法被破時出現,以此推論,這物什絕非尋常之物,加之漫殊的話……莫非這盒子裏的東西能讓雲溶起死回身或是帶她找到他的魂魄?
突湧而來的連想讓顏玉幾乎是整個人生生僵住,倘若未想到此,這個盒子也不過一來曆不尋常的物什,然這連想的門一旦被打開,顏玉內心卻是控製不住的開始瘋狂跳動,畢竟有漫殊與凰兒玄幻之事在前,她這連想推論,就顯得那麼的合情合理,理所當然。
僵住之後,就是魔怔般的尋找打開盒子的辦法。此時的顏玉,滿心滿眼隻有手中的神秘紫金檀木盒,全然不知,此夜的京都,已是天翻地覆。
雲溶醒來,見竟是在雲府的房內,麵色倏變,剛要掀被起身,胡大夫恰巧此時推門進入,幾步上前阻止“不許起床,快躺著。”
“我怎麼回了府裏?”
“哼,你竟然還敢問。我此前給你的告誡都忘了?”胡大夫臉色極其難看道:“幾個時辰前,孤夜去找你,見你暈倒在房內人事不省,這才作主將你帶回了府,讓我給看看,還能不能將你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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