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指間輕敲著桌麵,腦中仔細回憶半晌後,憑著殘存的記憶在電腦上繪出了玉的模樣,並在和大網站上發布了尋玉的帖子。
“嗬,有意思。”溫暖眉眼微挑,對旁側正在翻閱如山高史料的雲溶道:“有人發了個尋玉的帖子,附的玉的圖片,竟和你要找的有七八分相似,你們找的該不會是同一塊玉?”
雲溶蹙了蹙眉,接過她遞來的IPAD,仔細看了看圖片,的確與他所尋的玉神似。
“在他下麵留言,說我有玉的消息。”雲溶將IPAD遞回給溫暖。
“你有消息?你哪來的消息?”溫暖不解的問。
“對方既然也在找這塊玉,想必多多少少對這塊玉也有所了解。我們現在既然沒有其它關於這塊玉的消息,從這方麵入手,也不為是個線索。”
溫暖撇了撇嘴,“有道理。”順手在帖子下麵留了言,抬眼見雲溶及腰墨發用一根簡單的發帶攏起在身後,合著他清雅完美的側顏,明明是幅極其禁欲係蠱惑人心的畫麵,卻偏偏讓人心生敬畏不忍褻瀆,溫暖心道,真是見了鬼了,又隨意瞟了眼帖子,見下麵對方已回複了消息,對雲溶道:“對方留下了聯係方式,要求見麵談。”
雲溶翻書的指尖微頓,淡淡“嗯”了聲。
溫暖等了等,沒等來下文,略有些好奇道:“不現在聯係?”
“三個小時後,給他留下你的聯係方式。”
溫暖有些莫名,“你不是急著找玉?還繞這麼大彎子做什麼,直接聯係不就好?”
“欲速則不達。想要知道關於玉更多的信息,我們就要最大的掌握主動權。”
溫暖略一思索,腦中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明顯是釣著魚兒來上勾,化被動為主動,從而掌控主控權。她單手支頭,略略斜眼打量著雲溶,他仍淡然的看著書,眉目間一派雲淡風輕,不見半分波瀾。
他的氣質、沉穩、眼界,都讓溫暖愈發深刻的認定,他絕非尋常人。
三個小時後,溫暖剛將聯係號碼留下,對方的電話幾乎立即打了進來。
顏玉掛了電話,隨手拿了件休閑衣套上就出了門。
鑒於目前雲溶的身體情況,去和對方交涉打探消息由溫暖出麵代勞。到達約定的地點,溫暖先撥通雲溶的號碼,隨後戴上藍牙耳機,將頭發放下擋住,如此對方說什麼雲溶可以聽的一清二楚,他人雖未在,同樣可掌控全局。
溫暖剛準備推門入內,在聽到耳機中傳來雲溶的聲音後,又收回了手改道去旁邊的會所。
禮儀小姐帶著溫暖來到中庭的一處雅間,溫暖入內著眼入隻見一道翠竹屏風將裏側隔開,有清幽茶香至屏風後嫋嫋散開。
“小姐,請坐。”禮儀小姐儀態極其標準的抬手示意旁側的位置,意思很明顯,裏麵的人並不想與她正麵交談,或是不想她看見他的廬山真麵目。
溫暖皺了皺眉,依言落坐,她倒想看看對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顏玉在咖啡座裏等了兩個小時都未見人來,打電話對方也一直在通話中無法接通,恰巧此時顏父打電話來說顏母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正送往醫院,顏玉隻得先行離開。
“抱歉!”顏玉走的急,一時未留意,不小心撞上從會所出來的溫暖。
“是你。”溫暖瞧著回首道歉的人竟是顏玉,有點意外會在這裏遇到她,“這麼急怱怱的是發生了什麼事?”
“家裏出了些急事,改日再聊。”顏玉攔了車坐了進去。
“剛剛和你說話的,是誰?”耳機中,雲溶略顯低沉緊繃的聲音傳來。
溫暖這才想起剛剛出來時忘了掛電話,隨口道:“我的一個校友。”
“嗯。”雲溶語聲極淡,又恢複了往日的波瀾不驚,溫暖有些懷疑他剛剛那句問話中透出的異樣是自己的錯覺。
掛斷電話,將耳機取下,雲溶仰靠在沙發上唇角逸出聲輕歎,他真的想阿璃想的快要走火入魔了,明知她未在這個世界,卻在聽見與她相似的聲音時都無法控製的認為那個人是她。
待到溫暖回到實驗室時,雲溶又如往常般在翻閱史籍,她探究的打量了雲溶半晌,實在難以在他身上看出絲毫破綻,遂最終放棄。
“所以,你是看到了帖子下麵的留言,說有玉的消息,才讓我臨時改變地點的?”溫暖理了理頭緒,“對方所說的有玉的消息,會不會也是同我們一樣是假的?”皺了皺眉,又道:“聽他說的有理有據,似乎又不像是假的。既然不是假的,我怎麼又有種他懷著和我們此前同樣的目的,是為了套我們關於這玉的信息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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