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紫鷹眸中陡然精光一閃。
“今天下午,這府裏還有什麼人出去,都帶了些什麼,仔仔細細的給我想,一個也不許漏。”紫鷹神色駭人。
“是。”眼線哆哆嗦嗦道:“有兩個丫鬟提著籃子出去采買,還有兩個下人推了兩桶這幾日的餿水出去處理,另有幾個婆子去布裝裏娶了幾匹夫人訂的布回來。就、就這些。”
定是那運餿水的桶!紫鷹立馬派人去查,在偏僻的街道上發現了兩隻被丟棄的桶,甫一打開,裏麵濃重的酸臭瞬間撲鼻而來,熏的人頭暈目眩神魂顛倒,紫鷹整張臉霎時氣成了紫黑色,剛要轉身離去,又堪堪停住腳步,抬指從桶邊上拈出個比拇指稍小的布團子,顏色與桶木極其相近,若非細瞧,很難發現,觀其形態,應是用來塞鼻孔的,再仔細瞧去,還能發現桶底板上有著極淺的短小足印。
城門已是嚴守,不可能出得去,城內也在大肆搜查,終非安全之地,司馬越此時出城轉移目標,趁機將小皇帝送出府,種種因素合計下……他的目的並非是將小皇帝送出城,而是將他送回宮中!
“公子?”隨從見紫鷹駐立原地,神情變幻莫測,小心翼翼的上前輕喚。
“本公子竟然被個老匹夫耍的團團轉!”紫鷹攸然出手,卡住隨從的脖子,隻聽“哢嚓”一聲,隨從瞬時翻著白眼身子軟了下去。
宮門層層禁嚴,自團子出宮後尤甚。
團子掀起坐榻的錦鍛,伸出毛絨絨的腦袋,縮著脖子緊張又興奮的壓低聲音,“舅舅,我們什麼時候到皇宮?”
雲溶垂眸警告的瞥了他眼,伸手將他的小腦袋瓜子塞回去。
半刻鍾後,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將腰牌亮出,“我家國公身子不適,特讓府裏請來的神醫到太醫院挑幾味藥材。”
侍衛接過腰牌細瞧了瞧,確認是國公府的無異。將腰牌還回,道:“按律,所有外臣車輛入宮都需嚴加搜查,馬車中之人,先行下車。”
雲溶撩簾下車,侍衛立時入車檢查,抬手掀開坐榻的錦墊,再敲了敲車廂有無隔層,細查之後,這才放行。
坐回車內,雲溶指尖按下隱藏的機關,坐榻下的車板徐徐移開,躺在暗閣中的團子被緩緩推送出。
“砰”天空一道紅色的焰火炸開。
“關宮門。”守將見信號下令。
雲溶指尖沾了滴茶水,攜內力彈射而出,擊中馬臀,宮門關閉的前一刻,馬車將將被馬兒帶著入了門,一路朝前揚蹄狂奔。
“將軍,追不追。”守衛望著見縫入內的馬車,拿不定主義。
“查了,看了,沒問題?”守將瞪著眼問。
“是。”
“那還追什麼追,還不趕緊幫忙關宮門!”守將狠狠一巴掌朝守衛腦門拍下。
門將將關好,宮門外就有人呼喝著讓開宮門。守將登高一看,見是紫鷹的隨從在嗓嗓,眼一斜,“剛剛收到緊急關閉宮門信號,沒有丞相的手喻,宮門不能隨便開。”
“這道門,此前可有人入內過?”紫鷹端坐馬背,視線冰冷的射向守將。
“當然有,就在宮門關閉前,進去了輛馬車,不知紫鷹公子有何指教?”守將說的漫不經心,對他的冷眼不以為意。
“是誰?”紫鷹瞳孔一收。
“是誰來著?”守將拍了拍腦門,十分苦惱,“唉,年齡大了,一時不怎麼記得。怎麼,紫鷹公子這是要撥空來視察我們是否盡職?”
“少給我油腔滑調,李城,快將門給我打開!如若不然,一切後果由你承擔!”紫鷹被他這陰陽怪氣的調調氣黑了臉。
“我擔?擔什麼?我可什麼都不知道,紫鷹公子就算是要讓我背什麼鍋,也得說得通才行,可別將自己背上的爛鍋亂扔,這種失德形為可不是個好青年該有的。”李城吹了吹指甲,唇角下撇,“還有,估摸紫鷹公子也同本將般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那本將就再提醒紫鷹公子一次,想要開城門,就拿丞相的手喻來,要是沒有,別說是門,就是窗戶縫兒也不給開。”說完懶得再理會紫鷹氣得青黑交錯的臉,雙手背於身後,優哉遊哉的下了樓。
不就是嚴鶴養的一條狗,還真將自己當成了個人!李城嘁了聲,給守衛吩咐了句“沒有手喻死都不許開宮門,違令都斬”後,挑了個舒服的地兒開始打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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