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此門非我心(1)(1 / 2)

太陽就快要落山了,整個天空被染的一片火紅。連綿不斷的小山包起起伏伏,陰鬱的樹林緊緊的圍著一條曲折的山路。這是從洛陽通往京城的一條必經之路。可自從幾年前的一場兵荒馬亂的戰爭後,這片連綿幾十裏的亂山崗來了幾股強盜盤踞在這裏,大部分人都不得不改道繞過去,因此這條路越來越荒涼了。

荒涼歸荒涼,還是有人走的。雲安鏢局的鏢車現在正在亂山崗走過,預備天黑前能走出這荒涼之地。誰曾想幾個車夫卻約好了似的同時鬧肚子,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看來今晚要在這破地方打尖了。

出了亂山崗,前麵不到十裏地有一個小鎮子,叫劉官鎮,是來往客商必經之地,頗為熱鬧,原本可以在那裏好好歇上一宿,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押運鏢車的鏢頭叫司徒含,是鏢局掌櫃,也就是總鏢頭司徒原的義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好像是個讀書人,其實他武功已得老鏢頭真傳,尤其一把精鋼劍造詣非凡,堪稱是當今武林年輕一代當中的新秀。

司徒含現在正在讓手下得鏢師放慢速度,反正今天也不可能走出這片山崗,不如放慢下來,讓人馬歇歇,真的碰上強盜,也不至於人困馬乏,沒有戰鬥力。

別看司徒含年紀不大,但雲安鏢局的大當家,也就是他的養父司徒原說他天生就是練武的好料子,再加上勤奮刻苦,武功早就超過了老當家的兩個親生兒子。司徒含從十七歲開始押鏢,如今已經三年多了,大小也走了十幾趟鏢,也算的上有經驗的鏢頭了。也遇到過一些不開眼的強盜,但是還從來沒有過閃失,因此倒讓他年紀輕輕便闖出了個不小的名頭。

這雲安鏢局得老當家原來是一員武將,當年立過不少戰功,後來他的長官被人誣陷督戰不力,險些在牢裏丟了性命。後來那長官終於急怒成病,終於鬱鬱而終,臨終前,將獨子托付給司徒原,也就是後來的司徒含。司徒原看到朝廷昏庸,殘害忠良,一氣之下也不幹了,帶著幾個得力的手下跑回家開了這個雲安鏢局。他們仗著一身武功,加上打仗時磨練出來的膽大心細,幾十年來還從來沒有丟過鏢。

他著力教導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與這個義子,這三個小子也十分爭氣,尤其是這個義子司徒含,年紀輕輕便可獨當一麵,無論武功人品皆屬上乘。因此雲安鏢局無論威望還是聲譽均如日中天,一舉成了中原最大的鏢局。

幾個趟子手騎馬在隊伍兩邊來回巡視著,保持高度警覺,防止有人搶鏢。司徒含騎馬跟在他旁邊的一個魁梧漢子說:“宋叔,聽說最近亂石崗出了不少事情,依你看我們今晚要不要多派幾個兄弟守夜?”

那個被稱為宋叔的鏢師名叫宋義,是當初司徒原從軍隊帶出來的,為人心思縝密又忠心耿耿,他念著當初長官的恩情,對司徒含尤其照顧,司徒含也與他特別交好,每次出鏢通常都有他跟著押陣。

宋義說:“這條路上沒有哪個不長眼睛的敢動我們雲安的鏢,而且這條道上沒有哪家有這個實力,借他們個膽也不敢。再說老當家每年過年都派人來給各個山寨送上重禮,如果他們收了禮再動手的話,也就沒辦法再在道上混了。今天晚上我們多派兩個人守夜,如果真有一些不知好歹的家夥前來造次,還得先問問兄弟們手裏的刀”

轉眼天就黑了,宋義指揮鏢隊駐紮生火,又安排人輪流守夜,一行人在這亂石崗上安營紮寨。司徒含睡在眾多鏢師中間,地上撲上厚厚的毯子,比起其他的兄弟倒是舒服些,不過他還是睡不著。這幫常年走江湖的粗魯漢子,睡相難看不說,說夢話,打呼嚕,磨牙,沒有一刻安靜下來,司徒含雖說走鏢也有不少次了,但是象這樣和一幫粗魯漢子在野外度夜卻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