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駝子有些奇怪,平常大清早的一般不會有客人,這時候爐子還沒有生好呢。但是客人既然來了,總不能往外趕吧。他洗了洗被炭染黑的手,拎著一個銅製的大茶壺走上前來,先到了兩杯茶水,隨後問道:“兩位要點什麼,小店還在生火,可能還要等一會。”
司徒含抬起頭來,道:“沒關係,我們在你這裏坐一下,等會你給來個黃泥雞公和醬牛肉,再來半斤女兒紅,先給上一碟茶瓜子。”
劉駝子愣了一下,這幾樣都是他店裏比較拿手的,尤其是黃泥雞公和茶瓜子是他祖傳的秘方做法,別處沒有的,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但是這兩個客人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怎麼一開口就點了出來,而且好像對自己這裏十分熟悉的樣子。但是他畢竟是做生意的,也沒有說什麼,轉身朝後麵去了。隨後他的小女兒給端了一盤茶瓜子送了上來。劉駝子的女兒小名叫小妹,大約十三四歲,是個十分活潑的小姑娘,以前司徒含來的時候經常喜歡逗她說話,她也喜歡聽司徒含瞎侃他們走鏢的見聞。
司徒含仔細大量了一下小妹,發現這段時間沒有見,小妹已經出落的象一個大姑娘了,身材已經發育的凹凸有致,身上穿著意見半舊的小棉襖。他問道:“小妹,你過來一下,我跟你大聽個事情行不行?”
小妹來到他旁邊,問道:“客官怎麼知道我叫小妹的,你要打聽什麼事?”
司徒含道:“我想問一下這城裏有沒有什麼比較可靠的鏢局啊?”鬆風看了他一眼,心裏明白他是想先打聽一下雲安鏢局的情況。
小妹笑了起來,道:“剛才聽客人點菜,我還以為你們是本地人呢,隻是奇怪怎麼沒有見過。現在才知道你們是外地來的,本地人都知道我們這裏最大的雲安鏢局,據說他們從來沒有丟過東西,客官要是有東西的話,交給他們就好了。”
司徒含又問道:“我們也聽人說過雲安鏢局,隻不過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聽說他們的大當家受傷了,是不是啊?”
小妹道:“這個我不知道,他們大當家身體很好啊,昨天還騎馬從這裏過去。但是他們的三少當家很久沒見了,據說被神仙帶走了,原來經常到我們這裏來喝酒,他可是個好人。”鬆風衝著司徒含笑了笑,意思是想不到你小子人緣還不錯。
司徒含心情有些激動,他問道:“那雲安鏢局現在怎麼樣,”
這時,劉駝子走了過來,接著說道:“人家鏢局裏的事情我們也不太清楚,但是司徒老夫人倒是經常從這裏過去,據說是去廟裏燒香,保佑三少爺早點回來。客官如果想托鏢,最好自己到鏢局裏看看。”
司徒含聽著,眼淚怔怔地掉了下來,他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便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小妹送來他們要的酒菜,司徒含也沒有胃口吃,倒是鬆風饒有興致地美樣嚐了一點,道:“想不到這個小店居然能做出這個味道,隻是這酒味道不行。”他邊品邊說,也不理旁邊神不守舍地司徒含。
過了一會,司徒含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一趟,但是不是現在,他準備晚上偷偷的進去,看一眼父母兄弟便出來,既然他們現在都很好,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出現再次攪亂他們正常的生活。
到了半夜,他們來到雲安鏢局門口,鬆風道:“師弟,你進去看看他們,別驚動了他們,就當道個別,我在這裏等著。”
司徒含沉思了一會,道:“我也不想驚動他們,我隻想再看爹娘和鏢局的兄弟一眼就走。”
鬆風看了他一眼,道:“難得你剛入門就有如此悟性,這件隱身環是師父給的法寶,這是靈訣,這件法寶可以隱形,以你目前的功力,瞞過你父母他們是沒有問題的。我以為你會控製不住自己會去見他們呢!看來還是師父看事準。怪不得師父說你修行比我要容易。”司徒含哪裏有心情聽這個師兄羅嗦,拿起法寶就去翻自己家牆頭去了。
司徒含進到院子裏,眾人都睡熟了,一片安靜,隻有氣死風燈在風中搖擺著。他來到爹娘的房門前默默地磕了兩個頭,又來到兩個哥哥的房門前在心裏說到,哥哥,再見了,以後鏢局和爹娘就靠你們了,保重。想到自己從此以後和他們走的是兩條路,自己的一切和鏢局的一切都沒有關係了不禁悲從中來,含淚扭頭便走此時再不走他真怕自己會不走了,永遠地留下來。
鬆風沒有想到他如此之快,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正,拉著司徒含便往東走,瞬間到了城門口,跳出城門,來到一片山崗之上停住。